“先前田长老去探查河水的时候,确实不见魑魅水草,田长老是执法堂的堂主,向来公正,他说得还能有假?”掌门岂能容林倦单方面的指责自己,她所言不过都是一面之词而已,一个小小的青溪峰普通弟子,说的话能有他这个掌门可信?
“我看是你与玉虚师弟特意趁着大家都聚在青溪峰,才种下了魑魅水草,就是想嫁祸于我。”
“掌门说我和大长老在青溪峰种下的魑魅水草,我们二人此刻都在青溪峰,我们难道不顾自己的前途了吗?我现在是吸入毒雾最多的一个,我是自寻死路吗?”
“我看掌门你更可疑,你是化神期,可以凭借灵力暂时隔绝毒雾,我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可没你这本事!”
林倦此言一出,众名弟子的脸色又变了变。
如果真如林倦所言,那么掌门从种下魑魅水草被发现,还强行说那只是谣言,顺便诬陷给大长老。
今日又给所有人发了飞信,煽动众人来围攻大长老,这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休要胡言!你空口无凭,怎可这样污蔑我!我是云烟山的掌门,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掌门眼见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一变再变,心下才开始真正觉得不妙。
大长老这次的手段阴险了不少,找来的这个小弟子演的挺像,竟能有胆量和他一个化神对峙。
“我们这些弟子也想问问你,你就算再怎么恨大长老,你对付他一个人便是了,为什么要搭我们这么多无辜弟子的修炼前途!”林倦愤怒地质问道,情绪激动地声音都发颤。
大长老不动声色地瞥了林倦一样,心下默默感叹,绝了!
碎星派的元婴期掌门,搁这儿装成云烟山的筑基期普通弟子,装得毫无违和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说她不是云烟山的。
守门的弟子肯定知道林倦的身份,可今日也没见人影,多半被这小丫头给偷偷处理了。
她这是准备充足,就等着演这一出大戏了。
“这位师妹说得对!掌门,你看着外面那样的紫雾,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就是你引我们来青溪峰,想利用我们对付大长老!”
“我也开始感觉头昏目眩了,魑魅水草的毒雾已经进入我体内了。”
“我们往后该如何是好,修为难以精进的筑基弟子,恐怕连丙级门派都不会要我……”
“都是掌门的错,既然我已经没有未来了,今日掌门也别想好过!”
愤怒的同时,绝望的情绪也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对于修士而言,更高的修为是毕生的追求,在修为晋升之路被彻底斩断之际,人生便无望了。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调用灵力,想要冲去和掌门拼命。
“你们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她根本都没有证据!我从来没有种过魑魅水草!”眼见着竟然还有弟子想攻击自己,掌门动用了威压,震慑住在场所有的弟子。
化神期的威压,筑基期自然承受不住,大长老立即以灵力护住了所有人,与掌门站在了对立面。
“玉虚师弟,你毫无证据,就找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弟子污蔑我!大家不要相信那个小丫头说的,毫无根据的话怎么能信!”
掌门心下忍不住暗骂这群弟子没脑子,魑魅水草的事当真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从流言到今日的紫雾,他都毫不知情,在他看来,这显然就是大长老设下的局,可是这群弟子就这么轻信了那个小丫头的谎话!
“大家冷静一下,掌门说得没错,这位师妹的话只是她一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魑魅水草的事是掌门所为。”执法堂的一名弟子在此时站出来替掌门说了话。
执法堂在田长老的带领下,向来都支持着掌门。
这要是放在平时,执法堂站出来说话,弟子们都要给几分面子,不然就是等着被执法堂抓进门派地牢里。
可掌门才刚通知完云烟山要解散的事,那掌门也好,执法堂也好,也就形同虚设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修仙路断的残现实,哪里还怕得罪执法堂和将他们害成这样的掌门。
无人理会执法堂弟子的这番言论。
而偏偏在此时,殿外又进来一道熟练的身影。
“师父,魑魅水草的事,你不要再辩解了。”掌门大弟子卢晦步履艰难地走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得与林倦差不多,一副受尽折磨的模样。
卢晦所言,如一记重锤落下,让原本还心存疑惑的弟子们再无半分疑虑。
众人都被他这副模样惊到,先前就觉得今日这一出闹剧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他们的大师兄。
卢晦是掌门最看重的弟子,与掌门关系亲近,对门派内的弟子们也向来都和颜悦色,十分受弟子们的尊敬。
这样的人都指认了掌门种下魑魅水草,那还有假?
“你命我在门派内的河流种下魑魅水草,再嫁祸给大长老,我不愿意照你说的做,你就将我关押起来。如今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定要让被蒙在鼓里的师弟师妹们知道真相,看清你的真面目!”
对于卢晦而言,被掌门带回云烟山后的每一日,都在以假笑示人,都在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