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有些断断续续,再加上和季卓一起住不方便电话,庄铭泽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听到男朋友的声音了。
他在一片昏暗中摸索着戴上蓝牙耳机,窝在被窝里把前几天收藏的语音又听了几遍。
六月的热带海滨城市又湿又热,很快庄铭泽的背上闷得都是汗,躺不下去了,干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隔壁的季卓整个人横过来仰躺在床上,头垂在床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睡得昏天地暗,无知无觉。
庄铭泽嫌弃地侧过脸不愿再看,下床换了一身运动装,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天色仍是暗的,天边泛出隐约的白,照拂着夜与昼的交替时刻,整个街道空空荡荡。
庄铭泽热了下身,开始慢慢往海滩的方向跑,路上经过一些零散的游客,其中不乏国人,从言语的碎片中得知大部分人都是去看日出的。
海滨城市总是容易成为游客们趋之若鹜的日出观景点,庄铭泽漫不经心地听着路人的交谈,突然想起陆壹那段关于海洋与死亡的叙述,似乎和他如今的路线如出一辙。
只是庄铭泽从未考虑过死亡,难以体会陆壹当初的心境,唯一庆幸的是S市的海岸比这里要遥远得多。
庄铭泽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比如曾经坚信唾手可得的世界冠军,分崩离析的天成战队,再比如难以回溯的过去,他缺席陆壹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难以避免地让他感到遗憾和沮丧。
沿着公路跑了约莫一个小时,庄铭泽成功到达了港口。
海港两侧的海滩以及再里面的岸堤上都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