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能通吧?”面对徐真的问题,齐云正认真且犹豫地回答,“那是一条古老的密道,过去可能就是用来紧急逃生的,但是通往南面的通道有一部分坍塌了,要想找到出口,恐怕得挖一挖……”
“怎么?你进去过?”宋知礼瞪大眼睛,心里说话,这可是我家啊?
齐云正点头:“二姐找到入口之后,我曾经进去查看过,里面有风,必然是有出口的。”
“宋大人,”这时,徐真耸耸肩膀,对宋知礼说道,“既然你把如此重大的秘密张扬出来,我也没辙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今晚一定会来衙门抢人,要把崔啸天抢走,咱们还是早做打算得好!”
听到徐真的话,众人更加着急。
“敢!”唯有虎妞沈玉天不怕地不怕,“哪个敢来抢人,我就去动铁棒!”
什么玩意儿?
铁棒?
徐真听不太懂,但大体能够猜到,沈玉力量那么大,使用普通的木棍木棒显然不趁手。
八成,她是玩儿铁棍的,只是沈老捕头害怕铁棍杀伤力太大,怕她惹祸,所以一直让她玩儿木棍。
不过……不得不说,有沈玉在,徐真多少还是有点儿底气的。
“咱们……”然而,陈厚禄却是极力求和,“咱们能不能不动用武力啊?能不能想个周全的计策,跟刺史大人谈判一下?”
“不瞒你们说,”宋知礼说道,“他已经给了我条件,只要放了崔啸天,他不但能保全咱们的性命,而且还能让我升官。”
“对呀!”陈厚禄大喜,“这样岂不甚好?”
“不可能的,”沈名臣再次强调,“崔啸天交出去后,他们必然会想办法把我们灭口!火烧粮库的事都敢做,我们这些小人物还算得了什么?”
“换位思考一下,”徐真说道,“如果我是刺史,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抓到崔啸天,逼他说出保命机制到底是什么?第二个,就是把知情人全部杀光!”
“那……”终于,许久没有说过话的程枭发声了,“我们要是现在就把崔啸天干掉呢?”
“……”众人不语,全都在思考杀掉崔啸天的后果。
显然,这个思路是错误的,杀掉崔啸天,就等于跟对方同归于尽。
“徐真,”宋知礼仍旧在埋怨徐真,“伱心里最清楚,这一切全都因你而起,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把咱们全衙门的人都要害死了!
“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想搞垮崔啸天,那你应该早点儿想好对策吧?”
什么?
众人只感觉应接不暇,完全跟不节奏。
“怎么……怎么回事?”陈厚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怎么会因为徐真而起呢?不是咱们抓错了人吗?”
“搞垮崔啸天?”沈玉更是不明所以。
于是,大家好奇的目光,全都转到徐真身。
徐真自然明白,宋知礼这是想在临死之前给自己拉拉仇恨,他仍在为自己骗他入局的事耿耿于怀。
“是,”徐真瞪着宋知礼,开始反击,“我之前是有计划,可你不该私自审讯崔啸天。如果你没有逼崔啸天把秘密说出来,咱们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嘿?你倒怪起我来了?”宋知礼当然不服,“如果我不从崔啸天嘴里撬出秘密,那我们恐怕早就完蛋了!”
“什么我们我们的?如果你不让崔啸天招供,那么只是你自己遭到罢免而已!”徐真毫不留情地怼道,“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你强审崔啸天,无非就是想要得到级官员的把柄,以为这样你就能当第二个崔啸天了!”
“你……你胡说!”宋知礼气得抓狂。
“我问你,”徐真质问道,“你审崔啸天之前,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既然审了,那为什么不把那个所谓的保命机制一并审出来?”
“哎?对呀?”陈厚禄眼睛一亮,“要是我们知道保命机制是什么,是不是可以拿来借用一下?”
“陈县丞,审出来也没用,”沈名臣摇头,“那样他们就更不会放过我们了!”
“我为了一己私欲?”宋知礼却是急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怒声说道,“我要是为了一己私欲,那我刚才就答应韩刺史,加入他们的圈子了!
“徐真,”他激动地拿起那一摞被韩文韬撕扯的状纸,“你真的以为,我就那么不想当一个好官吗?我就真的半点儿也不替老百姓们着想吗?
“延平县有四大恶霸啊!如果我真要当一个贪官恶官,那我早就跟这四个人穿一条裤子了!
“可是,我空有一腔热血有什么用?蚍蜉撼树谈何易!”宋知礼激动得浑身颤抖,“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铲除了两大恶霸倒是大快人心,可对我来说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舍身取义说着好听,可真的舍了身,就一定能取到那个义吗?这根本都是没有价值的牺牲!我想活着……难道也有罪吗!?”
宋知礼的话言辞真切,也有一定的道理。
为官本就不易,要想在这世风日下,权利交恶的大玄王朝为官更是难加难。
徐真也知道,宋知礼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