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活,他平常得甚至有些残忍。
“你先把房子定下来,你老背着壳算怎么回事儿。”韩方驰说他,“要不你就住我家来。”
何乐知笑出声,玩杯子的手指往前一推,“那更不是回事儿了。”
“有什么。”韩方驰淡淡地说。
何乐知不再说话了,只垂眼笑着。
他一这样就是油盐不进,脸上笑,心里犟,韩方驰不再劝他。
何乐知抽了几天时间,把住的地方定了下来,车上那几箱东西终于能搬下去了。
原来的房东在微信上问他还租不租,如果继续住需要交下一季度的房租了。
何乐知把周沐尧微信推了过去。
领导的朋友开了家高端料理店,情人节前两天公司里每个人发了张情侣套餐券,不限兑换时间,何乐知没去拿。
人事亲自给送过来,放他桌上。
何乐知道了谢,同事笑着说:“领导让给你送来。”
何乐知和恋人感情稳定,谈了好多年,这是公司里都知道的,因为何乐知每年情人节都要好好过,如果不是周末他必定请假。
今年的七夕在周三,同事又说:“领导还说了,何工周三不来不用请假。”
何乐知失笑,说:“感谢领导关照了。”
周三何乐知没去上班,同事见怪不怪,说何工平时看着挺佛系,谈个恋爱倒超级有仪式感。
另外一位同事说,何工相当浪漫了,异地恋就得谈这样的。
她们不知道何工的对象是个男生,也不知道何工现在已经单身了。
周三这天何乐知过得如同一个平常的周末,早起跑步,清扫房间,一个人吃饭,在家看了部旧电影。
周沐尧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里,想和他见面。
何乐知没回。
晚上周沐尧更新了朋友圈,照片是一束玫瑰花。配文说:爱你的第十年。
何乐知看到的时候视线停顿片刻,突然就挺想笑的,甚至想给他点个赞。
但也只是想想。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大概是空荡荡的,还觉得有点讽刺。
生活归于平静,公司、住处、何其家,三点一线,此外何乐知几乎没有其他活动。
“小黑说房租续了,他搬走了,让你回去住。”何其转告。
何乐知“嗯”了声,表示听到了。
何其又说:“我看了几套房,你有空去看看,喜欢哪个跟我说。”
何乐知点头:“嗯,嗯。”
“你少对付,”何其从旁边路过,敲他脑门儿一下,“在这儿敷衍我。”
何乐知于是笑笑,说:“再说吧,麻烦。”
何其拿他没办法,也不想强迫他。
何乐知趴在桌子上,侧脸枕着胳膊。何其拎拎他的耳朵,说:“周末别老往我这儿跑,出去跟朋友约着玩玩。”
何乐知趴那儿慢悠悠地说:“懒得动。”
“我看你不是懒得动,”何其不客气地戳穿他,“你是没朋友了吧?”
“我不至于吧!”何乐知一下子坐起来,啼笑皆非。
“你那些朋友,你跟小黑掰了我估计散个七七八八。”何其瞥他一眼,说他,“平时让你出去玩你不去,现在没人叫你。”
何乐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自己往好听了说,还懒得动。”何其把榨好的奇异果汁放他面前,坐在他对面。
何乐知坐那儿没话说,还挺想笑的。主观上不想出去是一方面,客观上没人约他也是事实。
何其像数落一个落单的小朋友,说他:“没人跟你玩,只能回家找妈妈。”
“不至于不至于……”何乐知话说一半,手机振动起来。
何乐知摸出手机看了眼,接起来时刚才的笑还没收起,话音里带着笑意:“方驰,怎么了?”
“干什么呢这么开心?”韩方驰在电话那头问。
“跟我妈聊天呢。”何乐知回答。
“在阿姨家?”韩方驰说,“给阿姨带个好。”
何乐知转头看向何其:“方驰跟你问好。”
“好好,”何其说,“有空过来玩儿。”
韩方驰听见了,答应了声,又接着跟何乐知说:“明天有安排吗?”
何乐知问:“啥事儿呢?”
韩方驰:“徒步去吗?”
何乐知:“跟谁?”
韩方驰:“我,剩下的你不认识。”
何乐知刚才被何其一顿输出,正无话可说,韩方驰这个适时的电话打进来,不免凑巧得有点好笑。韩方驰像个小小的救星,何乐知于是也没怎么思考,看了眼何其,笑着应下来:“去。”
韩方驰说了个地方,又说:“明晚不回来,你带套衣服。”
何乐知“嚯”了声:“去这么远?”
韩方驰问:“方便吗?”
“没问题。”何乐知说。
“那明早我接你,你位置发我。”韩方驰停顿了下,又转问,“还是你过来找我?”
何乐知想了想说:“我发你位置吧。”
“行。”韩方驰说,“大概六点到你那儿。”
挂了电话,何乐知看着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