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有些茫然的问道,“袁太医,您真的没有同我们开玩笑么?”
“这?”袁太医羞愧的垂首,“兴许是老夫医术不精,从脉象上来看,贵府的这两位小主子的确无大碍。”
“袁太医,您可是太医院的院正,也是陛下信任的心腹太医,若谁敢说您学医不精,简直就是不知所畏!”叶宸低声感叹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袁太医辛苦这一趟了。”
袁太医是新丰帝的人,所以叶宸没有理由质疑他的话。
更何况,放眼整个太医院,再也没有比袁太医更擅长儿科的人了。
说来也巧,等袁太医离开不到一刻钟后,子昊子玥竟然真的退烧了。
不曾用药,也不曾针灸。
确定两个小家伙完完全全退了烧之后,冯春儿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袁太医真的所言非虚?”江月茹暗暗琢磨道,“大嫂,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子昊子玥突发高热,又突然退烧。
似乎是想要告诉她们什么?
“莫不是铃儿真的出事了?”冯春儿的心底骤然浮现了一抹不安的预感,她急忙看向叶宸,着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当家的,你要想办法联系三弟!一定要确保三弟和铃儿都平安才行。”
“放心,我会的。”叶宸郑重的颔首,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与此同时,皇宫,凤鸾殿。
得知子昊和子玥安然无恙之后,柳书雅也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骤然放松的神情,南宫烨笑着把弄着她的指尖,轻声感叹道,“朕发现了,皇后在乎铃儿那丫头,比在乎朕多!”
原本心情还有些紧张的柳书雅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皇上,你竟然吃铃儿的醋?”
“皇后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南宫烨看着她脸上的明媚笑容,心情也愉悦了三分,“自清晨时皇后得知子昊子玥病了的消息,便一直心神不宁。”
“如今铃儿和叶骏远在他乡,臣妾自然要保护好他们的孩子。”柳书雅连忙解释道,“若孩子们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呸呸呸……铃儿的一双儿女,定然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的!”
“皇后可真是……”南宫烨极其无奈的笑了笑,“孩子年幼的时候本就容易生病,如今又是冬春交替的时节,一时不察没有照顾好孩子也不例外。”
柳书雅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皇后这是怎么了?”南宫烨无声的挑起了眉梢,好奇的问道。
“珏儿刚刚出生的时候,陛下忙于朝堂上的斗争并没有多加过问。”柳书雅忍不住感慨道,“如今陛下却懂得育儿之道了,臣妾觉得开心。”
“书雅,”南宫烨朝着她笑了笑,“咱们的一双儿女被你教导的极好。”
“陛下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感慨起此事了?”
“只是觉得朕亏欠了你良多。”南宫烨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声感叹道,“养儿不易,朕早就知晓,可这些年来朕却从未操心过两个孩子,尤其是珏儿,他被书雅教导的很好。”
“夫君,”柳书雅看着他的眼睛,浅浅一笑,“我从不觉得委屈,相反一直都乐在其中,珏儿很乖,宝珠也很乖。”
“夫君为了我不再开设三宫六院,我心里是感激的。”柳书雅莞尔一笑道,“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我心里清楚,较之我所承受的,夫君承受的更多。”
南宫烨没有在说话,只是攥住她肩膀的那只手,力度又重了两分。
“朕,很幸运。”
“臣妾,也很幸运。”柳书雅嫣然一笑,“如今臣妾只盼望铃儿他们能够早点回来……”
“说起来,臣妾还有一事尚未禀告陛下。”
“嗯?”
“吐蕃的那位月亮公主,她想回吐蕃。”
先前在上巳节的宫宴上,月亮公主怀了身孕的消息,众所周知。
如今消息已经传回了吐蕃,吐蕃王愧疚至极,亲自写了一封请罪书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了长安,与此同时还送来了不少的布匹战马。
更重要的是,吐蕃王原先是准备将膝下的小儿子送来长安的,不过这一点被南宫烨拒绝了。
若大元真的默认了吐蕃送来质子,那么便正好给大雍递了个借口。
如此愚蠢的行径,南宫烨是做不出来的。
“若将她送回了吐蕃,恐怕她也会活不长的。”柳书雅忍不住说道,“如今她有孕在身,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怕是会一尸两命。”
“那书雅有什么想法?”
“臣妾的确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能够救她一命,同时也能恶心大雍一次。”柳书雅想了想,又说道,“只是如今铃儿他们在大雍,我担心这样做之后会让他们陷入险境。”
“书雅不妨说说看?”
“若月亮公主腹中的骨肉是大雍的那位神秘国师的……”柳书雅大胆的假设道,“月亮公主早已心有所属,可大雍的那位国师却想怂恿她来长安,并且鼓舞她带着孩子混进咱们大元后宫,为的不就是混淆皇室血脉么?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