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的铃儿,乖巧的趴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唇畔悄无声息的勾起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涌入心口的那股暖流,好似浸入了丝丝蜜糖。
叶骏抬手轻柔的且富有节奏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不多时,铃儿便再次回到了甜美的梦乡。
等听到了那阵细微的鼾声,叶骏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抱着铃儿的那只胳膊,然后起身绕出了内室,他径自走到了窗前,端详着那片漆黑的无半点星尘的夜空。
这一夜的狂风暴雨,直到黎明破晓时,才将将结束。
可昨夜的风雨,竟然淹没的长安城的整个东市!
就连数十年不曾发生过变化的同心湖,水位都高出了平时两米多。
钦天监监正算出了天有异象,正欲入宫禀告详情的时候,却在半路上被人抹了脖子,丢到了长安城外的乱葬岗!
原本定在明日的宫宴,也被陛下当今取消了;
原因很简单,皇后病了。
那赏菊宴,本就是皇后兴之所起想要举办的,如今皇后病了,这宴会也就不了了之了。
忠国公府,华清园。
叶骏与铃儿发生了成亲以来的第一次口舌之争。
怒气冲冲的铃儿红着眼睛怒声质问道,“你分明知道我和书雅姐姐情同姐妹,如今她病了,我又怎能不管不顾?再说了我已经答应了你,酉时之前必然会回家,你为何就是不肯允了我?”
铃儿实在是想不明白,素来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叶骏哥哥,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般不近人情呢?那生病的人,是她的书雅姐姐啊!
她这一世,知心的朋友屈指可数,而柳书雅无疑是分量最重的那一位!
“总之我说不允便是不允。”叶骏面无表情的说道,“若你还是执意要去宫中探望皇后,那我只好将整个华清园封起来了。”
“叶骏!你为什么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
这样的他,让铃儿心如刀绞,遍体生寒。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叶骏看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反问。
华清园的僵持气氛立刻传到了冯春儿和江月茹的耳里,心急如焚的二人匆匆忙忙的便赶来了华清园,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叶骏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连院门都不曾让二位嫂嫂踏入!
冯春儿只当是叶骏突然不适,贴心的询问可要请个大夫的时候,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砰——
叶骏赶走了所有伺候在华清园的下人,并且将院门从里头落了锁。
察觉到了自家三弟的反常,冯春儿不动声色的压下了心头的疑窦,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当她将发生在三弟身上的事情尽数告诉叶宸的时候,叶宸笑而不语,“春儿,三弟自幼沉稳,行事更是张弛有度,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相公,你和三弟是不是……”
“春儿,为夫许久未曾尝过你做过的栗子糕了,恰好今儿个厨房不是新进了一批新鲜的栗子么?不若春儿现在就去做?”
聪慧如冯春儿,又岂会听不出叶宸的言外之意。
“既然是夫君想要吃,那我现在就去做。”冯春儿莞尔浅笑,压下了藏在心头的所有疑窦,镇定自若的去了小厨房。
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冯春儿藏在宽大袖口中的那只手,不免有些颤抖。
她与叶宸乃是结发夫妻,同床共枕数十年,又岂会不知晓叶宸最不爱吃的糕点就是栗子糕?
方才叶宸故意那么说,便是在侧面的提醒她,这偌大的忠国公府俨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了。
恍恍惚惚走到小厨房的冯春儿,正思索如何应对此番困局的时候,却感觉脚下一松,彻底没了知觉——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穹顶上是一片雕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壁。
“大嫂?”
“大嫂,你可算是醒了啊!”江月茹忙不迭的双手合十,“感激八方神灵感谢如来佛祖观音大士玉皇大帝……”
“铃儿?月茹?”瞧清楚了身边人的冯春儿,满脸疑惑,“咱们这是在哪儿?”
“那上面,是养心殿。”铃儿浅浅一笑,伸出右手的食指,默默地指了指上方。
“养心殿?”冯春儿错愕不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嘘!”铃儿急忙将食指递到了她的唇畔,轻眨眼眸,小声说道,“大嫂,您先别着急,待我们听完了这场对话便能解开谜团了。
顺着铃儿手指的方向,冯春儿看到了摆在不远处案几上的一个熟悉的物件儿;
一只大喇叭。
喇叭后面似乎衔接着一根细铁丝。
烛光摇曳,将或明或暗的阴影留在了那根铁丝上晃动。
“朕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屠杀了忠国公府满门!”不多时,那喇叭中忽然传来了新丰帝南宫烨痛不欲绝的质问,“朕的这双手,已然沾满了无数忠臣良将的鲜血如今的大元江山俨然是风雨飘零动荡不安了,你究竟还想要朕害多少人才罢休?”
“皇帝,莫要说这般冠冕堂皇的话,若你并未生出长生不老的执念,又怎么会害死那些跟随着你多年的忠臣良将呢?说到底皇帝你和老夫一样,生在南宫皇族的人,本就性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