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不说,在你。”铃儿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更何况你爹的生死,与我无关。”
胡桃桃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湮灭。
她有些颓力的闭上了眼睛,两行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那把匕首,爹爹很珍重。”胡桃桃苦笑道,“民女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很是荒谬,可我爹真的为这把匕首立了长生牌位,有一年的中元节,爹爹喝醉了,跪在这把匕首的面前,痛哭流涕,悲痛万分。”
“爹爹说那把匕首,属于一位很有本事的大英雄,可惜那个大英雄已经死了……爹爹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匕首的主人究竟是谁。”胡桃桃低声说道,“直到一个月之前,那把匕首,不翼而飞了。”
“一个月之前,爹爹又吃醉了酒,跪在了那长生牌位前,痛哭流涕,等到了第二天,爹爹发现匕首丢了……为此爹爹还病了一场,半个月之前才重新回客栈上工。”胡桃桃轻声说道,“有关这把匕首,我了解的只有这么多了……不过,不过有一次爹爹跪在匕首的面前,唤了一声大将军……”
“民女曾经在茶楼听说过归元大将军的事迹,所以民女猜测那把匕首是属于庞将军的,不过这只是民女的猜测……郡主,民女可以发誓,句句属实!”
跪在地上的胡桃桃双肩抖动瑟缩,眼眶越发的红晕了。
“起来吧。”铃儿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
“那爹爹他……”
“胡姑娘,时辰不早了,请回吧。”一直旁观的叶骏忽然开口说道。
胡桃桃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对上了那样冰冷的视线,心口骤然一缩,咬着唇畔转身离开了。
“叶骏哥哥?”铃儿看着那把匕首,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胡怀礼知道这把匕首的主人是谁,而且他对匕首的主人怀有愧意。”
“等他醒过来,便能解开谜题了。”
“嗯。”铃儿轻轻颔首,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
彼时,肖府。
在亲眼目睹了固伦郡主是如何验尸之后,肖英杰佩服的五体投地。
“世子爷,郡主果然名不虚传。”肖英杰忍不住感慨了一声,“那可是断肠草啊,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的毒药啊,可郡主竟然如此的厉害!”
“她一直都很聪慧。”韩谦毫不掩饰言语中的称赞与欣赏。
“只是眼下这桩案子,有些复杂了。”肖英杰想起这桩案子的案情,有些烦闷的捏了捏眉心,“下官已经查过了,今日并无人进入牢中探望胡怀礼,可胡怀礼却被人下了附子花毒……可见凶手的手段,非同一般。”
“急什么?”韩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左右胡怀礼不是还没死么?等他醒了再说。”
“……是。”肖英杰恭敬地垂眸,遮住了眼底的不适。
这桩案子,有无辜的百姓送了命;可这位韩世子却不甚在意,甚至隐约有些期盼?
虽然肖英杰深知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位韩世子,比自己还要冷血残酷……
翌日清晨,胡怀礼醒了过来。
收到消息的铃儿急忙赶到了县衙。
当胡怀礼看到叶骏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扩张,震惊不已。
“你……你是……”
“你有话想对我说?”叶骏沉声说道。
“属下是……古……”
“咳咳,”叶骏清了清嗓子,又转身看向身后的肖英杰和韩谦,沉声说道,“附子花毒万分凶险,为防万一,我们还需要再替他诊脉,劳烦二位先出去稍候片刻?”
肖英杰下意识的看向面前的韩谦,韩谦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肖英杰一起去了外间。
叶骏捻起了指尖,在室内设下了一道无形的结界。
彼时躺在床上的胡怀礼激动的落下了一行泪,“庞公子,真的是你吗……”
“是。”叶骏轻轻颔首,“我的确是庞牧的义子,庞隽。”
听到这两个名字的胡怀礼,神色更加激动了。
“老天有眼啊!公子竟然还活着!”
“你身中剧毒,虽然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可情绪大起大落对身体有害无益。”铃儿好心的提点道,“胡师傅,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属下……”胡怀礼面露犹豫,瞥向叶骏的目光充满了愧疚,“属下……属下是庞家军中的一员,属下不叫胡怀礼,属下是古树怀。”
“古树怀?”叶骏仔细的回忆着这个名字,而后恍然大悟,“你是古树怀?庞家伙头军中的一员?”
“是!”胡怀礼用力的点头,“属下正是伙头军中的一员,当年大将军的饮食都是属下负责打理的……小公子竟然还记得?”
“我与义父一样,最爱喝古大叔所做的大骨汤,西风城多风沙,天气干燥,训练一番之后,再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大骨汤,最是舒爽。”
“小公子竟然还记得……”
寥寥数语,却让胡怀礼彻底的红了眼眶。
“我记得这把匕首本该是义父之物,为何会出现在古大叔手上?”
“这件事,说来话长……”胡怀礼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叶骏的面前,“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