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依法办事!”安阳王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眸光越发的凌厉!
面对安阳王骤然迸发出的气势,王大山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心中暗暗祈祷忠国公能够早些到来——
“今儿个天气也不算太沉闷啊,怎么一大早王爷就发了这么大的火气啊?”身着一袭湛蓝色锦袍的叶宸负手走进了县衙大堂,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下官拜见国公爷!”王大山连忙上前迎接,如释重负。
“王大人免礼,”叶宸随意的摆了摆手,“这天气倒是越发的沉闷了,王大山命人泡一壶菊花茶吧,也好让安阳王消消火气。”
“是,下官立刻去准备。”王大山连忙告退。
端坐在上首的安阳王,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清冽光芒。
“国公爷打算何时审理此案?”
“王爷稍安勿躁,等一众人员都到齐之后,再商议也不迟。”叶宸不甚在意的笑道,“王爷可曾用过早膳了?今儿个的这桩案子牵涉太广,只怕要耽误些时间呢。”
叶宸说完,也不等安阳王回答,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尚且热乎的卷饼,津津有味的啃着。
因为担心邱丁氏和丁凯,安阳王从楚州匆忙赶到了淮山县,这一路都是茶饭不思,如今看着叶宸吃的这么香,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饿了。
一刻钟后,原本空旷的大堂,逐渐热闹了起来。
身着一袭银白色长袍的铃儿微微拧眉,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了县衙高堂。
她朝着王大山点了点头,后者立刻敲响了惊堂木。
砰——
惊堂木一响,整齐有序站在公堂两侧的衙役们开始敲击着手中的杀威棒。
威武——
片刻之后,王大山掷地有声的喊道,“来人啊,将罪犯邱丁氏、丁凯、从犯秋梦落,全部都押上公堂!”
伴随着王大山的话音落下,衙役们立刻将嫌犯都带了进来。
看到身着囚服的邱丁氏和丁凯,安阳王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痛楚。
“对于邱和被杀一案,以及兰丘书院的二十六名学子被害一案,你们可还有异议?”王大山立刻派人将那张诉状递到了邱丁氏的面前,“犯人丁香兰,你可知罪!”
邱丁氏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缓缓抬眸看向坐在上首的王大山,“王大山,民妇承认兰丘书院的学子被害一案与民妇有所关联,至于民妇的丈夫邱和被杀,这件事与民妇无关。”
“放肆!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要狡辩不成?”王大山紧绷着脸,怒气冲冲的问道。
“谈不上狡辩,民妇只是实话实说。”跪在地上的邱丁氏腰背依旧挺拔,“民妇没有做过的事情,民妇为何要承认?”
“我已经剖验过邱和的尸体了,他的死并不是所谓的马上风。”铃儿轻咳一声,又给了王大山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缓缓开口道,“邱和本就有心疾,受不得惊吓,事发当日,邱和正欲与其妾室,也就是从犯秋梦落欢好,不想在秋梦落暂住的梦景园,丁凯忽然出现,致使邱和受惊,再加上丁凯本就对邱和恨意滔天,于是丁凯直接动手,杀了邱和。”
听到这番话的丁凯,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躲到了邱丁氏的身后……
“这些全部都是郡主的主观臆测,民妇也不知道夫君是怎么死的,更何况邱和是死在了梦景园,杀人凶手应该是这个女人。”邱丁氏面无表情的指向跪在另一侧的秋梦落,“夫君的死,与她逃不了干系。”
秋梦落无声的落泪,心中蔓延着无边的酸涩。
自从老爷离世后,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也该因她结束了。
“秋梦落,你可有话说。”
“回郡主的话,贱妾认罪……”秋梦落恭敬地朝着高堂磕了个头,然后轻声细语的哭诉道,“这一切都是贱妾的错,贱妾出自风尘,品行不端,勾三搭四,最终害死了老爷……贱妾未曾进入邱府前,便和张生……有了首尾,后来贱妾进了邱家之后,依旧对张郎念念不忘……最终贱妾的秘密被老爷发现了,贱妾太过惊慌,才会……才会害死了老爷。”
“至于夫人,夫人什么都不知道,是贱妾骗了夫人老爷死于马上风……”
听完了秋梦落的陈述,铃儿微微挑眉,眼底多了几分寒意。
“既然邱和被杀一案与邱丁氏无关,那此案可以了结了。”
安阳王捧起了一杯菊花茶,无声的勾起了唇畔。
“秋梦落,你当真要一力抗下这所有的罪名?”铃儿看向秋梦落,眸光深处多了几分考量,“之前在邱家,你不是这么说的,眼下为何又改了口供?你可知道伪造口供便是藐视公堂?”
“贱妾知道。”秋梦落不敢正视铃儿的眼睛,连忙垂下了眼眸,心虚的瞥向地面,“贱妾所言,句句属实。”
“本王怎么觉得郡主审案,有些偏颇有失公道啊?”安阳王放下了茶盏,眼底的笑意生出了几分玩味,“怎么,郡主不相信嫌犯说的话?”
“当然不信。”铃儿冷笑了一声,又打了个响指。
很快,便有两名衙役将一个高大的人形玩偶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