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年前,天地初开,万物生长。
一切都是混沌的。
三界之间互通来往,并没有严格的界限。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仙、魔、人三界逐渐浮出了严格的界限。
“你娘合欢仙子,本是魔尊的女儿,一朵修炼了数万年的黑莲花,阴差阳错之下,她落下的一瓣花瓣被玄鸟衔走了,带回了天界的天池之中,又过了百年后,那朵花瓣受到了天界的灵气滋养,最终变成了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仙子。”
“父王,我不明白。”铃儿拧起了眉头,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此刻氤氲出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迷茫至极。
“简而言之,你的体力也藏着一股来自魔界的煞气。而那朵并蒂莲,便是你的煞气生出来的妖灵。”敖丙有些疲惫的叹息了一声,“你的元神与她同生共死。”
“我明白了。”
难怪牧尘哥哥一直让她积攒福报,让她不要轻易动怒。
难怪她和鸦青交好的时候,牧尘哥哥会那么生气。
前两世萦绕在她心头的那股困惑,迎刃而解了。
“如今我已经使了法力,将她的元神从你的身体里剥离,以后你不能动怒,更不能轻易的伤害生灵,你心中的煞气每累积一分,她的法力就会强大一分。”
“我知道了。”铃儿闷闷地应了一声,胸腔中蔓延着无边的苦涩。
“一心向善,积累福报。”敖丙留下了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他贸然引出了天雷,必然会受到天界的惩罚。
“别胡思乱想。”叶骏伸手摩挲着她的脸,温柔的安慰道,“好好的睡一觉吧?”
铃儿轻轻摇头,“逃避不是办法,何况眼下太守府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芙蓉执意要嫁给洛霖,还说她要取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她和洛霖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诚如铃儿所料,临近黄昏的时候,洛扬赔着笑送走了所有前来祝贺的宾朋好友。
至于被叶骏打昏的洛霖,也已经苏醒了。
太守府花厅。
洛扬面色不虞的看着坐在下首的那些人,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来。
“邪祟入体?”洛扬用力的拍着一侧的桌案,眸光越发的凌冽,“忠国公怎么不说,固伦郡主是被鬼上身了呢?”
“邪祟入体与鬼上身本质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啊?”江月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铃儿与我家三弟早已有了婚约,还是先皇在世时,亲自赐婚。”叶宸朝着洛扬,作揖行了个半礼,“这件事,的确是我忠国公的纰漏!”
“下官原以为国公爷一家前来洛阳城,是为了讨一杯喜酒喝,如今看来,并非如此?”洛扬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眼底跳跃着愤怒的火苗,“敢问国公爷为何要破坏犬子的婚事?”
“洛太守,我们真的不是存心的想要破坏令郎的婚事,其实我们之所以会破坏这桩婚事,是为了保护洛公子。”冯春儿看着洛太守,笑容温婉的解释道,“若今日真的让令郎与那位芙蓉姑娘拜了堂成了亲,只怕喜事会变成丧事。”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洛扬彻底的被惹怒了,“国公夫人,请您不要仗着您是诰命夫人,就在此胡言乱语!”
原本有心缓和气氛的叶宸,听到洛扬对冯春儿出言不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冷若冰霜的神色,“不管洛太守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洛扬冷哼了一声,随即皱眉端起了一侧的茶盏,语气越发的烦恼,“太守府酒水简陋,就不请忠国公品尝了!”
言外之意,便是送客了。
叶宸也被气得不轻,脸色更是一片青紫。
“既如此,告辞!”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与此同时,太守府后院厢房。
洛霖低头看着浮沉在茶面的那些微卷的茶叶,眼底交织着疑惑不解的情绪。
“我不明白。”
想起那个一笑倾城的明媚少女,洛霖攥紧了掌心里的茶盏,皱眉问道,“她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曾负了她。”
“不可能。”洛霖摇头否认,“我对她一见倾心,之前从未对其他女子动过心,这些年来我一直洁身自好,不曾让陌生女子靠近。”
“那梦境里呢?梦境里你不是经常会和一位神女,一夜春宵吗?”叶骏垂眸,指节轻轻地叩打着桌面,语气淡淡的问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洛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个梦,我从不曾告诉过旁人。”
一年前,洛霖刚庆祝完十六岁的生辰,当天夜里,他便做了一个旖旎梦幻的美梦,梦里他和那位红衣女子抵死缠绵,极其痴缠。
梦境里的一切,太过真实。
这一个旖旎的梦,持续了整整一年。
他总是看不清梦里红衣女子的面貌,直到他那日在长街上,邂逅了芙蓉。
当天夜里,他又做了那个梦,这一次,终于让他看清了梦里的那个人。
“如梦如幻,一切如是。这一切都是上辈子的因果循环。”叶骏皱着眉头说道,“前世,你是负心郎,负了对你付出了一腔痴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