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亲昵的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越发的温柔可亲。
“书雅觉得,叶骏是可信之人?”
“嗯。”柳书雅轻轻颔首,然后仰头看向有些犹豫的太子,“殿下,虽说如今父皇对你多了几分关注,可从长远来看,殿下想要顺顺利利荣登大宝的机会并不大。”
“纵使殿下才德兼备,也敌不过那些必有用心之人的阴谋诡计。”柳书雅想了想,还是将铃儿赠送自己法华经的事情说了出来。
“若不是铃儿天生好运,得到了那本受过圣僧加持的法华经,只怕这一次我们并不能全身而退。”柳书雅忽然用力的攥紧了他的衣袖,语气越发的忐忑,“只要殿下一日是太子,便始终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尤其身在皇室,一旦拥有了太子这个身份,始终弊大于利。
“叶骏向孤提出了一个合作。”南宫烨想了想,低声解释道,“他说只要我能够替当年的护国公府翻案,他便回送我一份大礼,重创柳相。”
“殿下答应了吗?”
“嗯。”南宫烨揉了揉她的青丝,目光晦暗不明,“正好,孤也想要搏一搏。”
若是能够在千秋宴之前,重创柳相,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一旦柳相失去了父皇的信任,那么主持明年春闱的重任,定然就不会落在柳相的身上了。
这才是南宫烨真真正正想要看到的好光景。
“殿下一定可以达成所愿~”柳书雅乖巧的笑着,纤纤素手落在了他瘦削的脸上,“这段时间,殿下清瘦了很多?”
“父皇虽然醒了,可大多数时候,他都有些精神不济。”南宫烨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如今监国的重任落在了孤的身上,孤实在是有些累。”
“再累也要记得好好用膳啊,”柳书雅满是心疼的说道,“殿下今晚就留在落梅阁用膳吧?好不好?”
“依你就是。”
太子和太子妃恩爱情浓的时候,铃儿也捧着一匣子的珠宝首饰回到了梅府的落雨轩。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想起叶骏哥哥先前说的话,铃儿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叶骏哥哥,你怎能和太子下这么大的赌注呢?”马车里,铃儿着急的喊道,“柳相的势力雄厚,想要扳倒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不必担心,我心中自有计较。”叶骏的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临走之前,还不忘吻了吻自己的眉心。
铃儿独自回到了梅府之后,心口的位置一直有些烦闷。
她总觉得叶骏哥哥在瞒着自己,准备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火莲果,千秋宴,柳太后,柳相。
她已经猜到了,今年太后娘娘的千秋宴,不会太平。
可是叶骏哥哥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正当铃儿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袭来。
她转身,对上了娘亲焦灼的目光。
“娘,怎么了?”
“莲儿病了,都快一个时辰了,依旧高烧不退!”梅清欢着急的说道,“铃儿,你快点收拾一下,随我去襄阳王府瞧瞧吧!”
“莲儿怎么会突然生病?”
“谁知道呢?潘姐姐说是从庞家别庄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舒坦,莲儿那孩子的性子又是个沉闷的,不爱和别人说心事!大夫说是郁结于心忧思过度!”梅清欢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想着你不是和莲儿很是亲近吗?你去瞧瞧她,兴许能够让她早点好起来?”
“好,我立刻就去。”
襄阳王府。
莲儿住在了王府最南边的暖阁之中,虽说已经到了深秋时节,可此处依旧很温暖。
尤其是种在庭院里面的各种兰花和四季青,瞧着便觉得心旷神怡。
可眼下,屋子里面却萦绕着一股难闻的中草药味。
铃儿匆忙进了内殿,彼时潘莲儿已经醒了,在潘慧娴的苦心劝慰下,闷声不吭的将那碗苦汤药喝光了。
潘慧娴看着女儿瘦的虚弱苍白的模样,只剩下心疼了。
“莲儿,你究竟有什么心事?你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你和娘说啊!”潘慧娴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娘宠你都来不及,实在是看不了你如今的这幅模样啊!”
“娘,我真的没事。”苍白虚弱的潘莲儿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乖巧的说道,“兴许是我不适应长安的气候,才会病了吧?待吃够了汤药,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所以您真的不必太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大夫都说了,你这病是憋出来的!”潘慧娴着急的问道,“你若是心中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你就和娘说啊!你不要一个人憋着藏着啊!”
“娘,我真的没事……”
“莲儿!”
“娘,我觉得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恰好进入屋内的铃儿正好听到了这场无疾而终的对话。
她清了清嗓子,乖巧的喊了一声,“潘大娘?”
“铃儿来了啊?”潘慧娴连忙向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我忽然想起来了,清欢妹妹还有事情要与我商议,我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