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立刻赔笑道,“温大人稍安勿躁,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温学庸讥笑了一声,“本官倒是好奇,王大人奉的是谁的命令?王大人是不是忘了,本官乃正三品的扬州城太尉,论品级,你屈居本官之下!”
“是是是!”王朗忙不迭的点头,“温大人,您别急~”
“简直是放肆!”温学庸怒了,拍案而起,“王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派重兵围住太尉府?”
“今儿个是太尉府大喜的日子,怎么温大人的火气这么大啊?”恰逢此时,蒋守义带着礼物,登门祝贺了,“这肝火太旺,对身体不好啊!”
温学庸与蒋守义一直都不对付。
不过这些年,他们在扬州城,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曾闹出过什么风波。
可眼下——
蒋守义竟然不请自来,这让温学庸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今天的这场寿宴,只怕已经变成了鸿门宴了。
“是什么风将蒋大人吹了过来?”温学庸略微垂眸,轻轻地摩挲着手上的大扳指,眸光深处多了几分讽刺的笑意。
“诶!温大人这话实在是太见外了。”蒋守义连忙摆手摇头说道,“咱们既是同僚,又同是扬州人,相互之间应当多多联系才是!”
呵呵。
温学庸冷笑了一声,“说吧,你们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温大人啊,温老夫人涉嫌谋杀他人,这么大的命案,只怕您也兜不住了~”蒋守义笑着打趣道,“温大人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扬州城只手遮天一辈子吧?”
“蒋大人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任!”温学庸恼羞成怒的呵斥了一声!
“温大人对自己的身世,可有所耳闻?”一直垂着脑袋站在一边的王朗忽然开口道,“根据大元朝的律法,奸生子一概为贱籍,更不能入朝为官啊!”
“你……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并非下官血口喷人,当年替大人接生的老婆婆亲口所言。”王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其实下官乍然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相信的,只是对方言之凿凿又提供了切实有效的证据,所以……下官也是没法子,才能出此下策了。”
彼时,温家内院。
温潭氏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白骨是温家人?”双目猩红的温潭氏怒声呵斥。
“温老夫人不愿意承认,是笃定了我们没有证据吗?”铃儿轻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双手。
勾榕榕带着郑老爹郑婆婆以及小翠,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不知道温老夫人可还记得这些人呢?这位郑婆婆正是当初替你接生的接生婆,郑老爹曾在温家的老宅里当过好几年的花园管家!”
“你们根本就是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温潭氏攥紧了拳头,猩红的双眼中满是煞气与不甘,她不能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绝对不能!
似是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铃儿忽然上前一步,距离她只有半步之遥。
“老夫人真的不肯承认罪名吗?如今温大人仕途平坦,深受圣宠,若是让人发现他不过是个奸生子,老夫人认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铃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呆萌可爱。
可此刻的温潭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如坠冰窖!
当年的事情……不……不会的……
“这个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老夫人不会以为杀了那人之后,就能永绝后患了吧?”铃儿继续说道,“看来老夫人是不愿意承认这些罪名了,那我只好将此事公之于众了……”
“那两个孩子,的确是老身的女儿!”温潭氏忽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身形不受控制的晃动着,最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情绪激动的温潭氏,突然瘫痪了!
那些前来温府祝贺的宾客,得了知府大人的口风,各自回家了。
温府,要变天了。
明明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艳阳天,下一秒天空竟然布满了阴云。
锐利的闪电在空中劈开一道刺眼的光芒。
不多时,雷声阵阵,大雨滂沱。
空气逐渐变得闷热潮湿。
温学庸紧锁眉头,焦急的候在了屏风之外。
终于——
大夫走了出来,无力的摇了摇头,“老夫人已经迈入了古稀之年,如今又骤然受到了刺激,只怕是熬不过这两日了……”
病来如山倒。
“若是我娘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温学庸转身,懊恼的指责坐在不远处的那一帮人!
“我觉得当务之急,温大人更应该操心你自己。”蒋守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温大人啊,你出身不正,不该继续入朝为官啊!”
“蒋守义,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温潭氏心思歹毒心狠手辣,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而温大人你,一心求子,强抢民女,致使那么多无辜的小女婴命丧黄泉!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温大人就不觉得心虚吗?”铃儿忽然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声呵斥道,“你残杀无辜,包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