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守义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疑惑,片刻后,恢复如初。
“永乐郡主和寒烟都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
与温学庸明里暗里的交锋了这么多年,蒋守义当然清楚,想要彻底的将温学庸拉下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蒋寒烟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那个孩子,骨子里面带着一种偏执的韧性。
更何况温学庸与十二年前的周家贪墨案有关,她更不会轻易放弃了。
“难道蒋大人不会助她们一臂之力吗?”南宫靖眨也不眨的盯着蒋守义脸上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其他的情绪。
只可惜,蒋守义是一只老狐狸。
他根本就找不出对方的破绽。
“这件事,老夫恐怕是无能为力。”
“看来蒋大人与令嫒的父女之情,还是有些浅薄啊。”南宫靖颇为感叹的说道,“也对,毕竟不是亲生骨肉,又怎能为了她的一己私欲,让整个蒋家都陷入困境呢?”
蒋寒烟不过是他的养女,知晓这件事的并不多。
当年他的妻子金氏和周太妃乃闺中手帕交,所以他们夫妇才会冒险,将那个孩子养在了膝下。
“下官实在是听不明白世子所言。”蒋守义身形一愣,不过他迅速的就调整了过来,“如今天色已晚,下官告辞。”
“蒋大人不觉得自己落荒而逃的背影,格外的心虚吗?”
南宫靖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蒋守义呆愣了几秒,随后还是告辞了。
“有意思。”南宫靖端起了面前的那杯依旧冒着热气的茶,一饮而尽。
扬州,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翌日,扬州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两件事。
第一件事,依旧是与城东的宅子藏尸案有关;
而第二件事,和第一件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有所牵连。
“温府的老太太要举办寿宴了。”来到了客栈之后,蒋寒烟将手中的帖子,递了一份给小铃儿,“三天后,是温潭氏七十大寿的日子。”
其实扬州城中长寿的老人并不多,一般活到古稀之年的,更是稀有。
人生七十古来稀,可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样的福气的。
“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坐在铃儿身边的勾榕榕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三丁包子,没好气的吐槽道,“这些时日,我拖了不少的关系,也打听到了一些与这位老太太有关的消息,真的是没见过这么恶毒的老太太!”
“榕榕姐,你打听到了什么?”铃儿喝了一口白粥,然后抬眸看着她,好奇的问道。
“她啊,堪称第一恶毒老太婆了!”勾榕榕气愤的放下了手中的包子。
“吃完再说。”不等她开口,叶骏忽然出声道,“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影响了食欲。”
小丫头才喝了一碗白粥,叶骏是真的担心。
勾榕榕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那咱们就先吃早饭吧,我觉得客栈里的早膳味道也不错诶,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做的好吃多了!”勾榕榕真心地称赞道,“尤其是这个包子,味道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三丁包子,真是让人吃不够啊~
“额……”铃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实情相告,“榕榕姐,其实这些早膳,都是广陵楼那边的人送过来的。”
勾榕榕瞬间愣住了,手里的包子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韩大哥特意吩咐广陵楼,只要咱们还在客栈住一天,就要往这里送餐。”铃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榕榕姐,韩大哥说你……”
“说我什么?”勾榕榕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狠厉的气势!
“他他他……他觉得你有了。”铃儿想了想,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勾榕榕那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榕榕姐,你……”
“我没有!”勾榕榕下意识的反驳,“韩硕是不是疯了?竟敢肆意的败坏我的名声?”
“难道你没有身孕?”
“当然没有!”
“可昨天你分明扒拉着门框吐了,我记得我家二嫂有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那是吃多了!吃多了!”已经接近暴走的勾榕榕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别吓到铃儿。”叶骏忽然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样的眼神,带着凌厉的警告。
勾榕榕莫名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她真的是理解不了,叶骏明明是个才十岁的臭小子,怎么他的眼神,那么震人心魄呢?
“铃儿,我不是故意对你吼的……”勾榕榕颇为愧疚的道歉,“你你你……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怎么会呢?”铃儿乖巧懂事的笑了笑,“榕榕姐,其实韩大哥还是很在意你的,你……”
“铃儿,你想当红娘啊?”勾榕榕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我和韩硕,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啊?”铃儿更加的疑惑了。
韩大哥和榕榕姐,分明就是天定的姻缘啊!
“哎,感情的事情,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