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正当铃儿有些失神的时候,天边忽然炸开了一道惊雷!
瓢泼大雨,说下就下!
“这天气,还真是阴晴不定啊!”铃儿低低的感慨了一声,然后走到了窗前,想要拢上窗户,却不经意的瞥见了远处的一抹浅白色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燕二娘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难道……
“怎么了?”此刻,正在写家书的叶骏,感受到了铃儿骤然释放出来的低气压,连忙问道,“铃儿?”
“叶骏哥哥,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出现变故了。”铃儿总算是了解了自己的那一抹不安,从何而来了。
燕二娘!
“来不及解释了,咱们现在快些出门!”铃儿想了想,迅速的抓起了靠在一把油纸伞,然后拽着叶骏出了门!
大雨还在下,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坠落。
叶骏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牵着小铃儿,“你觉得燕二娘有点奇怪?”
“嗯,不是有点,是很奇怪。”铃儿越琢磨越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她明明告诫过燕二娘,莫要离开她的私宅半步。
可她还是不听劝告,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烟雨楼的那艘画舫,已经燃为了灰烬。
“她在那儿!”铃儿躲在了一处健硕的柳树后面,指着不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低声喊道,“叶骏哥哥!”
“先别急,静观其变。”叶骏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全神贯注的盯着靠近湖畔的那抹白色身影。
燕二娘环顾四周,滂沱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连忙拢起了手中的那把油纸伞,然后消失在雨幕中。
“咦?人怎么不见了?”铃儿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问道。
叶骏轻轻地眯起了眼睛,眸光深处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确有些奇怪。”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叶骏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越发的凝重。
“铃儿,咱们先回客栈吧。”
“可是燕二娘她……她真的太奇怪了。”
“我会调查。”
“好!”
此时此刻的燕二娘,已经来到了位于烟雨楼画舫原址的地下迷宫。
“你来了?”一道沙哑的嗓音骤然响起,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你说过,鲍大哥不会死的!”燕二娘椎心顿足的呵斥了一声,“为何要骗我?”
“你伤心了?”
“鲍大哥是个好人,他不该死的,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卷入这场漩涡之中!”燕二娘越想越觉得心中郁闷。
“他是温学伦的手下。”那道沙哑暗沉的嗓音中带着浓烈的不屑与嘲讽,“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鲍毓明的双手是干净的吧?”
“那又如何!鲍大哥也是身不由己!”
“你倒是会为他找托词。”那人冷笑了一声,声音越发的凌厉,“燕敏,你不要忘了,你会沦为贱籍,是谁的手笔!”
“可是……”
“没有可是。”那人冷笑连连,那张带着骷髅面具的脸,十分的可怖。
燕敏愤恨的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置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划过了掌心,那种刺痛的感觉,让她瞬间清醒了。
“永乐郡主插手了此事……”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打算见蒋寒烟吗?”
“没有必要。”
“可是……”
“你今天,太聒噪了。”
“是我的错。”燕二娘恭敬的垂下了脑袋,低声感叹道,“鲍大哥的死,令我方寸大乱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温府,狠狠地砍下温学伦的脑袋!”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吗?”
“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那人勾唇浅笑,立刻隐匿于黑暗之中……
扬州太尉府。
温学庸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漆黑的眼眸满是讥讽的笑容。
“大哥?”温学伦颇为不安的唤了一声,“眼下这困局,应当何解?”
“急什么?”温学庸倒是没有往日那般急躁了,他指着窗外的那场雨,冷笑连连,“这火还没烧起来,便下了雨。”
“可是……”
“别急,待雨停了,府中也该来客了。”温学庸忽然转身,微微一笑。
温学伦不明所以的挑起了眉梢,然后静待雨停。
这一场大雨,下的是酣畅淋漓,连带着瘦西湖的湖面都涨了起来。
雨过天晴,天边难得的浮现出一道绚烂的彩虹。
王朗乘坐轿子,来到了温府的大门前。
此刻温府大门敞开,管家温荣正站在门外,对王朗笑脸相迎。
王朗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情绪,心中不免冷笑了一声。
以往他来温家,温荣这厮,都是眼高于顶,鲜少搭理自己,如今竟然笑脸相迎?
看来有关温府老宅白骨一案,温学庸已有所耳闻。
“王大人,我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温荣上前一步,笑脸相迎。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