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下意识的拧起了眉头,看着她的眼睛,再次质问道,“为什么会离开我?”
“我开玩笑呢!”铃儿慌忙挪开了视线,企图以微笑蒙混过关,“叶骏哥哥,我们回客栈吧?”
“嗯。”叶骏闷闷的应了一声。
离开了烤肉铺子之后,叶骏始终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铃儿小心翼翼的走在了他的身侧,时不时的偷瞄他的脸色。
“叶骏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
“啊?你真的生气了啊?”铃儿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然后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语气中满是撒娇,“叶骏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呀?”
“为什么会突然说那样的话?”叶骏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的眼睛,再次质问。
“额……其实我真的就是随口那么一提……”
见她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叶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哇呜呜——
铃儿见他居然还在生气,索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骏傻眼了,“你你你……你哭什么?”
“我伤心了,呜呜……叶骏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呜呜呜……”
铃儿咬着唇,那双大眼睛看起来一片猩红。
小丫头哭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我不生气了,能不能不哭了?”
“真的不生气了?”铃儿吸着鼻子,满眼期待的问道。
“嗯,真的不生气了。”
“嘿嘿,那就好哇……”
看着小丫头破涕为笑的模样,叶骏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叶骏哥哥,我走不动了……”铃儿撇着嘴,委屈兮兮的说道。
“上来!”
叶骏十分乖觉的蹲在了她的面前,微微弯着腰。
铃儿自觉地趴在了他的背上,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脖颈。
“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好!”
对于叶骏而言,铃儿是照进他黑暗生命中的一缕阳光。
若是这一缕阳光消失了,他将会彻底的坠入黑暗中……
君来客栈。
冯春儿正在和江月茹商量着明天上去去温泉山庄要带的东西。
“大嫂,二嫂,明天你们不去县衙瞧热闹了吗?”铃儿一边吃着栗子,一边问道。
“这都不成了定局了嘛?”江月茹咬了一口栗子糕,笑着说道,“等明儿个宁大人的尸检报告出来后,真相就会大白啊!只要咱们能够证明那个宁芊芊是无辜的不就成了吗?至于其他的事情,与咱们有啥关系?咱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嘛,咱们是来泡温泉的呀!”
“没错,你二嫂说得对,明儿个咱们一家人一起去温泉山庄放松一天,等后天咱们就该回去了。”
眼见着就要到除夕了,冯春儿还是觉得,一家人应该整整齐齐的回家过年。
翌日清晨,替宁致远验尸的仵作,急急忙忙的想要将验尸结果交到县衙。
却不想途径一处幽静偏僻的巷子时,有人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辰时三刻,宁致远被杀一案再次被审理。
坐在上首的祁师爷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这按照规矩,仵作早就该在一刻钟之前,将最终的结果呈上来了。
“来人,去停尸房将仵作请过来!”
“是……”
正当衙门的人准备出去找人的时候,仵作来了。
“卑职来迟了,还请祁师爷见谅!”周仵作慌慌忙忙的跪下请罪道,“卑职在路上遇到了一行人,这才会来迟!”
“究竟是怎么回事?”祁慕礼有些恼怒的拍响了惊堂木,心情很是不佳。
“启禀大人,卑职在前来县衙的路上,被人拦住了!”
周仵作本命周灵杰,年近不惑,从任仵作已多年。
为人耿直诚恳,心直口快。
“如此说来,这个周仵作应当是个好人?”铃儿回眸朝着叶骏笑问道。
“若是寻常,他自然是个好人;可是这件事,难说。”
果不其然,大伙听出了周仵作说的话,都信以为真了。
“依你所言,宁大人的确是死于刀伤?”祁慕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正是,宁大人死于刀伤,被人一刀抹了脖子,才会死于非命。”周仵作想了想,恭敬地说道。
“好,既如此,你便退下吧!”
案子到了如今的地步,结果已经很明朗了。
宁芊芊就是杀人凶手,实锤了!
“周仵作是吧?”铃儿忽然喊了一声,好奇的笑问,“方才周仵作不是说在路上被人拦了,才会耽误了来县衙的时辰嘛?不知道这拦路虎是何许人也啊?”
本以为可以退下的周灵杰听到铃儿的质问声时,立刻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一抹慌乱。
可是他没想到,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已经将他的真实情绪出卖了。
“卑职见过小郡主!”
“周仵作客气啦,”铃儿不以为意的笑着摆了摆手。
只是她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