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把活人整容成死人的样子?”宁丽莎惊讶地张大了嘴,神色诧异,久久回不过神来。“我想不明白,柳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变态。”薄南辞嫌弃地说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变成杀人犯,锒铛入狱。”宁丽莎落座那么久,一直没问柳川杀人的事情,就是因为难以接受。在她眼中,柳川一直都是清风霁月的男神形象,她很难想象男神会做出杀人害命的事情。但事实确实如此,宁丽莎询问道,“他杀了谁?”八卦这种事,女人讲起来更顺嘴,沈襄快速从柳川错手杀人讲起,一直讲到他被法院定罪。宁丽莎听得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手指局促地搅在一起,听完了像是难以消化,这个脸皱的跟包子似的。好半天才道,“他怎么会是这种人,跟我印象中完全不同,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沈襄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柳川在你心中是何种印象,但他给我的观感非常的不好。”尤其是看到桌子旁边放着的试剂,沈襄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真的难以想象,居然有人在幕后如此算计自己。甚至阴险地想把她改造成一个死人的模样。而这样一个坏透心的人,在宁丽莎眼中,却始终是光风霁月的男神模样。“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宁丽莎捏紧了手指,恳求道,“你们能安排我跟他见一面吗?我想当面问问他。”爱情滤镜太重,除非对方亲口承认他是个坏种,否则宁丽莎一辈子都无法释怀。“可以,但我有条件,会把这些试剂交给警察,你必须作为证人,证明这些试剂的用途是非法的。”虽然不知道薄南辞为什么这么做,宁丽莎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因为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柳川,心中有太多话想问。双方协商一致,薄南辞很快就安排好了探监的时间,吃完饭后,三人兵分两路。薄南辞夫妇上楼收拾行李,宁丽莎打车去了拘留所,一路畅行无阻,在审讯室里,隔着两米宽的长桌子,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变化太大了,宁丽莎简直不敢认,完全不敢相信风光无限的柳医生,会变成现在这副颓唐的阶下囚模样。头发乱糟糟地杵在脑袋上,张牙舞爪的活像个鸡窝,身上穿着囚服,手上戴着镣铐。眼神颓败,胡子拉碴。“柳……柳医生?”对方抬头看她一眼,眼神一片灰暗,毫无光彩可言。第一眼似乎没认出她来,眼神迟钝的转了转,这才皱眉问道,“你来巴黎干什么?”宁丽莎有太多话想说:我当然是来捉你的奸来质问你,不是来看妹妹吗?为什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这些话现在都说不出口了,她问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放着大好前途不要,为什么要去杀人。”“关你什么事。”柳川冷冰冰地回怼,“专程来看我笑话的?看够了,可以滚了。”“你为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又是何必呢,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宁丽莎崩溃地喊,泪水跟着往下淌。“我从在学校就开始喜欢你,毕业之后放弃了三甲医院,进了你的研究室,我以为只要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就能看到我,可是呢?”柳川听着这些话,心脏开始隐隐作痛。他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不那么执拗,不非去碰沈襄不可,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才三十出头,还有大好前途,怎么就把自己走到这条绝路上来了呢?宁丽莎已经在对面,哭的岔气。柳川被她的哭声惊扰到,奇怪的问道,“我一点都不爱你,为什么还为我哭的那么痛苦?”“那你又是何苦,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走到今天这步?”宁丽莎反问。柳川愣了,想说些什么,但喉头哽咽,什么都说不出来。下一秒,宁丽莎告诉他,“爱不一定是给予,也可以是接受,如果当初你接受了我的爱,结果肯定和现在不一样。”柳川被这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因为他由此想到了自己失败的人生。短短三十年,妻子逝世,和家人闹翻,自己又变成了杀人犯。明明,他能有更好的出路。“你走吧,”柳川站了起来,带着镣铐,转身往回走,“就当没认识过我,浪费了你的感情,对不起。”宁丽莎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却觉得十分凄凉,心中升腾起一种伸手都抓不住对方的无力感。与此同时,薄南辞已经收拾好行李,他们的飞机在下午四点,现在赶去机场就刚刚合适。拎着行李箱下楼,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候了。上车之后,沈襄兴奋地给阿香拨了个视频过去,一是想提前看看女儿,二是通知回家的事情。“沈姐,你们终于要回来了吗?”阿香激动的不行。沈襄坐在车后座,举着手机高兴地晃了晃,“我们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明天就能到南城。”“那太好了,我明天做一大桌子菜,给你们接风洗尘。”看到熟悉的人,仅仅是听她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沈襄都觉得很高兴。在这边遭遇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因为这些熟悉的琐碎,在不断的溃散。她坚信这次回去,生活一定会一帆风顺。下午四点,飞机穿过云层,机翼划破长空,从日薄西山到明月高悬,再到旭日东升,整整二十五个小时,降落在了南城机场。回到熟悉的地方,闻着熟悉的空气,沈襄忍不住眼眶湿润,“南辞,我们终于回来了。”.“走吧,宁浩在外面等着。”薄南辞一手拎着箱子,一手牵着老婆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宁浩靠在车窗旁边冲他们打招呼,“薄总,夫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