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肥肉,谁都舍不得。果然刚走出公司大门,薄南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从置物盒里找出蓝牙耳机带上。「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曾鸿斌的声音,而是诡异地沉默着。薄南允莫名觉得心底泛寒。通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然没有人说话。薄南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他吼道,「说话啊,别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是谁?」耳边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旋即听筒那边开始有人说话。「南允,我是蓝婉月,方便聊聊吗?」「蓝婉月?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薄南允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注意到前方路口突然冲过来的车辆。他猛的一打方向盘,车头朝着绿化带冲了过去。「啊——」爱翼特殊教育学院校长室。沈襄正在给陶宝削苹果,不知道怎么的,刀口划过了指尖,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怎么了?」商洁冲过来查看,看到好友手指在流血,立刻去拿了医药箱,「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把刀放下,我给你消消毒。」碘酒划过伤口,带着些许刺痛。陶宝心疼地站在一边,「妈妈,疼不疼?小宝给你呼呼~」沈襄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儿子头顶的软发。「妈妈没事,只是破了皮,一点都不疼。」话虽如此,但伤口和鲜血,是真实存在的。陶宝眼泪汪汪的,「肯定特别疼,都怪我,非要让妈妈给我削水果。」经过又一阶段的训练,陶宝的语言能力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薄南辞忙着公司的事情,没空陪她。沈襄在办公室呆的无聊,干脆过来了闺蜜商洁这边,一来有人陪着说话解解闷,二来还可以看看孩子。消完毒,商洁细心地给沈襄的指头上绑上一个创可贴,「以我的水平,只能处理成这样了。」沈襄把带着卡通创可贴的双手收回来,「小伤而已。」「你觉得是小伤,薄总知道了,指不定紧张成什么样。」商洁垂眸打量了下挺着孕肚的沈襄,「谁让你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呢?」被如此调侃,沈襄忍不住笑了。「你少来,南辞现在那么忙,哪有时间过问我?」薄南辞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说林氏那份交易,是他专门抛出去逗狗的骨头,但也不是完全对沈氏没有影响。而且做戏做全套,只有让沈氏看起来忙得焦头烂额,曾鸿斌才会更加相信那些机密的真实性。又忙完一阵,薄南辞从会议室出来。宁浩一路小跑着过来,附在他耳边道,「薄总,突然联系不上二少了。」薄南辞拧了拧眉头,「他人呢?」不是安排他去找曾洪斌了吗?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又跑哪浪荡去了?薄南辞回到办公室,恨铁不成钢地给薄南允打去了电话。嘀嘀嘀——「薄南允,又跑哪儿鬼混去了?」电话一直在嘟声,并没有人接。而同一时间,医院病房里。薄南允正插着呼吸机,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手机被搁在床头,响了又响。这时候,一抹瘦弱的身影从病房外走进来。那个人在床头停下,拿起了正在响铃的手机。她久久地盯着屏幕,拿着手机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被手机铃声吵烦了,薄南允居然发出了几声细哼。片刻之后,他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儿?」说话的声音非常沙哑,浑身也疼的要命。「你在医院,你出车祸了。」旁边有个女人声音回答他。「对了,你电话响了。」那个女人又说,然后非常贴心地将电话接通,举到他耳边。「薄南允,你在哪儿?」薄南辞的声音冰凉似寒冰,带着浓浓的威胁性,「我吩咐你的事情做了吗?就给我玩失踪。」「我没失踪,我出车祸了,昏迷了才醒。」对于薄南允这种撒谎成性的人来说,这句话的真实性,在任何人听来都为零。果然薄南辞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我真出车祸了,我旁边还有个人,不信你问她。」薄南允本来想让旁边人给她作证,转头一看,顿时吓得灵魂出窍。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张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你不是说有旁边人?」薄南辞嘲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怎么不说话了?」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薄南允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好像见鬼了。」「编,你继续编。」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医院病房里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嚎叫,「啊!你别过来。」刚刚还虚弱得要死的薄南允,一把扯掉呼吸机,回光返照一样,缩在了墙角。「蓝……蓝婉月,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女人勾起嘴角,诡异一笑。「我没死,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手,是热的。」胆小如薄南允,自然是不敢摸的。他后背紧贴着墙,「你……不管是死是活,你到底想怎么样?」蓝婉月裂着嘴角,保持着一个诡异的笑容,「我想求你帮我办件事。」「薄总,我查到二少爷的下落了。」薄南辞正在和沈襄视频,宁浩推门进来。沈襄听到这动静,立刻问道,「薄南允,怎么了?今天早上见他不是还好好的吗?」「不知道他的,一天天神出鬼没的。」听到老婆那么关心别的男人,薄南辞不悦地撇了撇嘴角。没好气地问宁浩,「他去哪鬼混了?」关于那个他出车祸的鬼话,薄南辞是绝对不可能信的。但巧的是,宁浩回答道,「二少出车祸了,开车撞进了绿化带。」沈襄吓了一跳,「那他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会撞上绿化带呢?」「那你得问他又抽哪门子风。」一听到沈襄关心别的人,薄南辞就各种不爽。他猛地站起来,把西装外套往臂弯里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