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两只白梅从边侧向中间延伸而去,好像拍照时只拍这一部分似的。
虽然内容简单,但白梅却画的极为灵动,左下侧的题跋落款和印章署名是马麟。
但正中的最上方却题了一首诗,不仅字迹与落款的字迹完全不同,甚至最后的署名也不一样,居然是写着‘杨妹子’这看起来很随意也很有些乡土气息的名字。
周鹏之所以会被吸引住是因为这幅画上面隐约的带着些老气,却不算太开门,要不是他现在眼力够高,恐怕根本不会去注意。
但等看到那题诗后的名字时,却有些惊奇了。
马麟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南宋时期的画家,画院待诏,擅画人物、山水、花鸟,用笔圆劲,轩昂洒落,画风秀润。
而且这人一家子都是有名的画家,祖父马世荣、父亲马远也都曾任职过画院待诏,并且绘画的造诣极高。
这幅画上有明显的水渍,而且有些均匀,像极了现在造假的手法,绢的颜色已经黄的微微发黑,但好在颜料色褪的并不是很严重。
如果只凭水渍这一点的话,就会有很多人断假,如果再加上那意外的杨妹子,或许不会有人觉得是真的宋画。
要知道能在马麟的画上题诗或者题字的人身份定然不会一般,而这种人一般都会被人熟知,几乎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乡土气息浓郁的题名。
“那是幅假画。”店主见周鹏看着画,很诚实的说道,“也不怕小兄弟笑话,当初我打了眼,看成了真品,花了不少钱买回来,却忽略了那个什么杨妹子,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也只能摆在店里留着警示自己了。”
那店主果然也是因为这名字而看假的,只是当初他收回来的时候却没注意,也是有够粗心。
“只是因为这一点吗?”周鹏皱眉,他总觉得这幅画有些蹊跷。
“再就是那水渍啊。”
店主走上前说道:“讲真的,这画虽然开门度不高,但老气还真是有一些,即便现在看也觉得有老气,可见作假手段是有多高,但那水渍却太假了,当初要不是因为老气的缘故,我也不会吃这亏,哎……”
店主叹口气,似是这次打眼到现在也未能释怀,每每想起都在心疼着那打了水漂的钞票。
周鹏也是被老气吸引住的,甚至也很赞同那店主的话,但他却觉得这两处地方似乎有些矛盾。
假设说作假的手法很高明,甚至连老气都能仿造出来,那为什么还会弄上这些很假的水渍呢,还有这杨妹子的题诗,也是画蛇添足,完全没必要。
想到这一点,周鹏觉得肯定不会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但凭他现在的眼力和知识量显然是无法正确判断了,只能再次将邪眼展开。
然而,下一秒,那浓郁的紫气差点没让周鹏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幅画居然是南宋到代的真品。
只是这‘杨妹子’是什么人。
周鹏总觉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皱着眉头,仔细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
突然,曾经大学时,老师在课下偶然说的一句话浮现在脑海。
南宋宁宗皇后,自称杨妹子……
看到这个介绍周鹏真是不淡定了,再重新看去,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层叠冰绡图,南宋马麟的画,还有南宋皇后的亲笔题字,这可是珍品啊。
历史上的宋代很富有,说是gdp相当高,但问题是宋代从太祖赵匡胤开始就重文轻武,从而导致整个宋代的军事力量都很弱,否则也不会轮番的被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揍过来揍过去,最后还闹出个靖康之耻从而导致迁都临安,把北方都让人家金国抢了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有了南北宋之分,而南宋正是从这时开始的。
虽然周鹏因为专业的缘故,对历史有着很深的钻研,但也因为个人缘故,对各个时期历史有着区别的对待。
比如积弱的南宋和蒙人侵占的元代时期的历史他就很不喜欢。
当然还有南北朝和五代时期的历史也一样,所以他只是了解些能应用到古玩上的基本知识,至于深入的则完全没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会对‘杨妹子’这个名字仅仅只是感觉面熟,却没能马上想起来的原因。
但马麟就不一样了,毕竟那只是个画家,而且出过很多名画,记得也就深刻。
但不管怎么样,这幅画是真品那铁定是跑不了的。
邪眼绝对不会出错,更别说周鹏也看出了上面的老气。
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以最小的代价将这幅画拿到手里。
也正是这个问题是很难办的,因为那店主很明确的已经说出了画是仿品,这要是开口询问,就等于是告诉对方自己看真,那不专等着人家抬价吗。
“这画有点意思。”周鹏灵机一动,忽的计上心头,笑道,“我也觉得这画是仿品,但却是老仿。”
“哦?”那店主很是意外,但跟着便一喜,问道,“小兄弟,你能看明白?能鉴定出来是什么年代仿的吗?”
古玩这东西很奇怪,有许多虽然是仿品,但因为年代够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