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萧肃的天,沈晏才踏入院子,就感受到了一股烘烘暖意。
阿翘这般畏寒?这么早就烧炭盆了?
他挑眉走进近,发现并不是。
一鼎从前在侯府吃过的那种小釜在炉子上咕嘟咕嘟沸着。
是火锅,他还记得,与镇北侯同食那一次,数十种食材依次扔进锅里,蘸上各种酱调配的料汁蘸着吃,他尤其喜欢那鱼丸子,嫩比豆腐,一咬开,里面还有一汪油汤,咸香逼人。
那时镇北侯便说,这是三娘的主意。
我阿翘啊,琢磨起饮食来就是这般的聪慧。
沈晏挂上微笑。
面对沈三郎最近时不时总是蹦出来个诡异的微笑这件事,崔令鸢认为,这是因为面瘫好不容易学会了第二个表情,迫不及待地摆出来跟她炫耀。
故此,崔令鸢也换上和善的微笑相迎。
沈晏:阿翘笑起来真好看。
崔令鸢:少年人,成日老气横秋的,总算学会笑了。
阿昌/阿杏等人:郎君和娘子真是一对璧人!
没什么眼力见的茴香小声问丁香:“你觉不觉得郎君这样像是被鬼上身了?”
丁香:“......”
忍无可忍,“大家长”丁香将人都撵了出去。
“这是火锅?”
沈晏坐下,姿势端正,手搭在腿上,有如课堂上的小学生。
崔令鸢惊讶:“你认识?”难道我的火锅已经声名远扬了?
沈晏点点头:“昔日与岳丈在府上吃过一次。”
崔令鸢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这个岳丈就是她老爹镇北侯。
奇也怪也,从来都是喊“镇北侯、镇北侯夫人”的人竟然开始叫得这么亲密了,何其肉麻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