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日子嘛,哪能睡到日上三竿呢?”
“说的也是。”苏婉蓉打量他一眼,笑着夸赞道,“小秋今天真俊。”
谢秋甜甜一笑:“谢谢伯母,贺大哥看起来更帅。”
“是啊,我们司宴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西装了。”苏婉蓉走近病床,盯着大儿子看了会儿,俯身将手中的铃兰胸花别到西装外套的左领位置,“这样看起来就更完美了。”
说罢苏婉蓉直起腰身,走回谢秋面前。
谢秋垂着眼眸,乖乖让她将另一支铃兰胸花别在自己的西装领口。
铃兰的花语是幸运和希望,既象征着纯洁无暇的爱情,也代表着幸福即将到来。
“好了。”苏婉蓉收回手,随即又抬起替他抚平衣领上的一丝褶皱,语气很是满意,“真是越看越俊。”
谢秋眉眼弯
() 弯:“我也觉得。”
苏婉蓉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挽起他的手:“好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谢秋下楼时才发现,家里张灯结彩,到处贴满了红双囍字,地上铺的地毯也换成了红色,瞧着十分喜庆。
说是结婚,其实就是在贺家老宅举办一个小型仪式,来参加婚礼的也都是贺家人。
毕竟就算贺家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让一个植物人爬起来去民政局领证签字。
不过既然是为了给贺司宴冲喜,婚礼的氛围也是做足了。
天黑之前,收到邀请函的宾客尽数到齐。
许是觉得不甚光彩,谢家那边只来了谢晋夫妇,以及他们的小儿子谢恒宇。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门内,谢秋坐在苏婉蓉身旁,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贺景辰。
宾客们陆陆续续落坐,某一时刻,突然齐刷刷地看向大门处。
原来是卧床已久的贺老爷子,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
这是谢秋第一次见到贺家老爷子,老爷子头发全白了,看起来精气神很差,唯有那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眼眸,依旧锐利。
谢秋跟着苏婉蓉起身,来到老爷子面前。
苏婉蓉简单介绍道:“爸,这是小秋。”
谢秋恭敬地问候道:“爷爷好。”
贺老爷子打量他一眼,微一点头:“好。”
这一个字,就算是认可的意思了。
身后有人捧着礼盒,上前一步:“谢少爷,这是老爷子送您的见面礼。”
谢秋大大方方地接过礼盒:“谢谢爷爷。”
老爷子身体不好,受不了这种吵嚷的场合,见完大孙媳妇儿就坐着轮椅离开了。
刚才大气不敢喘一声的一众贺家人,这才重新活跃起来。
由于婚礼的另一个主角不在,所以仪式也从简了,只请了个司仪在台上讲述贺司宴与谢秋相识相知的故事,以及谢秋如何对贺司宴不离不弃。
无他,只是为了让这场婚礼显得没有那么荒唐。
作为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读者,谢秋很清楚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着司仪在台上声情并茂的讲述,难免觉得好笑。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低着头,安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肉,防止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但他眼睫低垂的姿态,落在苏婉蓉眼里,又是另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秋,今天这个简陋的婚礼委屈你了。”苏婉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与他耳语,“等司宴醒过来,定叫他给你补一个轰轰烈烈的盛大婚礼,届时把所有人都请过来,热热闹闹的。”
谢秋掀开眼睫,轻声回道:“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要贺大哥能醒过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司仪发言结束后,有请苏婉蓉和谢秋上台。
谢秋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改口茶,奉给苏婉蓉:“妈,请喝茶。”
“哎!”苏婉蓉应
了一声,眼眶瞬间湿润了,向来温柔的嗓音也有点哽咽,“好孩子……”
谢秋小声哄道:“您别哭哦,这么多人看着呢。”
苏婉蓉迅速整理好表情,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递给身旁的人,又拿起一个大红包递给他。
谢秋接过改口红包:“谢谢妈。”
他将厚实的红包揣进兜里,扶着苏婉蓉下台,众人也正式开席了。
苏婉蓉领着谢秋,贺景辰代表不在现场的大哥,三人挨个桌敬酒。
谢秋酒量不好,偷偷在酒里掺了雪碧,结果一圈喝下来,脑袋还是变得晕晕乎乎。
敬完酒,谢秋同苏婉蓉耳语一句,悄悄从宴会厅一侧溜了出去。
贺家太大了,他初来乍到还不熟悉,也不敢走远,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小花园前。
谢秋靠在雕花柱子旁,吹了会儿风,这才感觉没那么晕了。
就在他准备回宴会厅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两道低低的说话声。
“笑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植物人的婚礼。”
“谁不是呢?哎你说,那个谢秋是真心要嫁给贺司宴的吗?”
“怎么可能?换成你,你愿意嫁给一个植物人守活寡吗?”
“其实吧……如果是嫁进贺家,换我也是愿意的,毕竟谁能不馋贺家这么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