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叔,你慢点吃。”
我看着老头狼吞虎咽。
情不自禁的倒了杯水。
他一点也不领情,嘴里撕开鸡腿,“想我李阿炳纵横江湖,没想到今天居然在阴沟里面翻船,被这么一个摆摊耍杂技的小老千骗了。”
“呵呵,炳叔,吃的饱吗?要不我再给你点几个菜。”
我在一旁出言附和。
模样就跟狗腿子没啥区别。
眉宇间满是奉承。
李阿炳盯着我看了一阵,皱眉说道,“你小子这副鬼样子肯定没憋好屁,有事说事,还有我告诉你,我这把年纪什么炳叔,叫我炳爷知道吗?”
“好好好,炳爷。”
我连说三个“好”字,露出笑容,“那什么,我就想问问你跟我爸怎么认识的,我爸他又怎么了?”???..Com
“笑话,我说白七,你爸不是死了吗?尸体都给你烧成灰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李阿炳翻了个白眼。
我面露尴尬,“我的意思是我爸生前,经历过什么事情?或者说您老知道些什么?”
“哦,这个意思啊。”
李阿炳放下鸡腿闭目养神,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
良久过后,他叹了口气,“要说你爸,也真是条汉子,当初在赌局上我亲眼见过一回,那叫个力挽狂澜,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个字,厉害。”
“啊?具体怎么回事?”
对于父亲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
听到这番话,当即生气了极大的好奇心。
李阿炳缓缓说道,“我也是略知一二,好多年前你爸在街上的场子跟钱余对赌了一场,那天好多人都看到了。”
“然后呢?”我焦急的问道。
“后来,钱余拿了个天牌,所有人都以为他必赢了,结果你爸居然起了副至尊宝,好家伙,天牌碰至尊,你敢信?”
李阿炳猛的喝了口酒水。
满瓶的白酒直接被他干掉三分之一。
酒量由此可见一斑。
我脑海里幻想着父亲曾经的辉煌,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我说白七,你可别想着给你爸报仇,你爸的赌术多厉害?说一句打遍宜城无敌手也不为过,就算如此,下场多惨你也看到了。”
李阿炳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眼睛一闪,“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
“开玩笑,我当然不知道,就是提醒你一句罢了,你爸这个人呀什么都好,技术过硬,缺点也很明显,单打独斗惯了,碰上狠人是要吃亏的。”
我仔细揣摩着李阿炳的这番话。
一口酒水下肚,脸蛋立马红了起来,“炳爷,照你猜测,我爸是跟谁结了仇?”
“我又不是你们千门中人,我哪知道?这事你去问问钱余,说不准他能知道。”
李阿炳作势起身要走。
我连忙拉住他,塞给他一打钞票,“一点小意思,炳爷笑纳。”
“你个小伙子,我觉着真不错,挺有眼力见嘛。”
李阿炳没有推诿。
笑嘻嘻的把钱塞进口袋。
我也顺势提出了一个请求,“炳爷,你这手打石子的绝技。。。”
“干啥?你想学啊?”
李阿炳面色一变。
我露出笑脸,“是,想学。”
“切,这么三瓜两枣就想学我的看家本领,一边去吧你。”
话音刚落。
他转身就走。
健步如飞,转瞬间就消失在眼前。
看速度一点也不像头发花白的老人。
任凭我在后面呼喊“炳爷。”
他也不再理会。
果真是个奇人啊。
如果我能跟他学会打石子的本事。
别的不讲,自保多了一分手段。
不替父亲报仇那是不可能的。
凶险我早已心知肚明。
“钱余。”
这个名字我呢喃数遍。
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父亲的往事,看来我有必要探究一下。
第二天我是白天。
锅炉房的日子如往常般无所事事。
正准备掏出手机下会象棋。
米朵的脸蛋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
“你怎么进来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
我赶紧坐了起来。
把外套披在了身上。
每次她来都没好事。
别等一下把我衣服都脱光了。
“瞧你那样,搞的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
米朵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眼神。
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什么话?大白天的下什么象棋啊?”
米朵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我话锋一转,“你认识李阿炳不?”
“李什么炳?没听说过。”
米朵想了想,摇头。
我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每天在大街上闲逛,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头。”
“我说白七爷,你这说的是叫花子吧,我怎么会认识要饭的?”
米朵翻了个白眼。
我见她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