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情绪。
“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宇文末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耗费他全部的力气。
疼痛如烈火般蔓延,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仿佛能感受到,只要墨璟晔再稍稍用力,他的整只手掌便会被碾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墨璟晔轻轻地移开脚,目光淡然而冷漠地扫过宇文末那只已经红肿颤抖的手。
他缓缓俯下身子,目光如炬,紧锁着那张充满仇视的脸庞。那张脸原本年轻而张扬,刚才还散发着无所畏惧的傲气,此刻却已被愈发浓烈、难以掩饰的愤恨所笼罩。
“需要本王提醒你么?”墨璟晔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温度。他再次开启那森冷的声线,仿佛从冰窖中传出,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冰棱,直刺人心。
随着他的话语,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匕首的锋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刺眼的冷芒,仿佛能割破黑暗,直刺人心。它的锋利无需多言,只需一眼,便知这是一把能够削铁如泥的利器。
“你的这只手现如今只是碎了骨头,若是日后好生用药修养,还有挽回的可能。可如果本王用这把匕首将你这只手,连骨带肉地断掉,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希望。”
宇文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透露出一种决绝与疯狂:“我早已言明,既然我踏足此地,便从未想过能全身而退。届时,我辽国必将以此为借口,挥师南下。不过是断了一只手,我皇叔自会为我讨回公道,血债血偿。”
“王爷,还请三思。”尚池始终守在墨璟晔身后,此刻迈步上前,凑近墨璟晔的耳畔,低声劝诫。
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般敲打在墨璟晔的心头。
墨璟晔的眼眸,深邃如潭,此刻却似乎有了一丝波动。那如死水般沉寂的眼神中,终于涌现出一丝清明来。
“王爷。”
尚池小心翼翼地俯首低语:“末将即刻再去查探,此事或许另有蹊跷,未必就是辽人所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生怕王爷因愤怒而做出冲动的决定。
突的,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而来。
“放开我,我要见尚将军……”
“你疯了!王爷正在里面议事,岂能容你擅闯?快把他带出去!”另一道声音紧随其后,严厉而又不失急躁。
“我必须见尚将军!我有重要的话要问他!你们别抓着我,快放开我……尚将军,云成求见,尚将军!”那人的声音愈发急切,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重围。
尚池眉头悄悄一皱,这个时候了,这小子还来添乱,真是要命。
墨璟晔突地想起,那个云成,也就是云裳的弟弟被找回来,就安置在营中。
可是近来事情太多,他都还没有见过人。
尚池曾报,云裳离开那一夜,曾见过云成了,或许他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让他进来。”墨璟晔突然下令,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尚池愣了一下,随即喝声吩咐下去。
云成被两名侍卫左右压制着进来,急切地在人群中扫视,终于锁定了那熟悉的身影——尚池。他猛地挣脱了侍卫的束缚,如同挣脱了枷锁的野兽,慌张地冲向尚池,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
“尚将军,我阿姐……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无意中听到有人说阿姐私自离开军营,没有了音讯。她现在……找到了吗?她现在身怀六甲,若是在外流浪,遭遇了什么不测,那可如何是好?”
云成的言语间充满了对姐姐的深深担忧,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场众人的眼神中,都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异。这其中,也包括了宇文末。
尚池敏捷地伸手,扯住了急躁如火的云成,随后在他的膝后巧妙地施加了一记力道,使得云成毫无防备地跪倒在地。
紧接着,尚池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地对他道:“在王爷面前,竟胆敢如此无礼放肆,还不速速向王爷请罪!”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与不容抗拒的威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云成被这一记提醒震得心神一凛,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低下了头,准备向王爷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