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 随着龙老一声喧。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送葬队伍,顿时动了起来。 棺椁上了灵车,哀乐奏响,浩浩荡荡地朝着天门山下而去。 盘山公路上,大排长龙的送葬队伍,也浩浩荡荡地紧随其后。 山下。 “来了来了,终于下来了!” “等半天了,马上正午了,可算是来了!” “唉……陈家一直迟迟不出殡,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寻思着今天攒个大新闻呢!” …… 一众媒体阵营的人议论纷纷。 今日的出殡下葬,陈家并没有一手遮天的压盖住所有报道。 事实上,在这之前,龙老和陈道业等人也早已经协商过了,不是不想压,而是知道根本压不住! 陈古两家覆灭,新陈崛起,这已经引动天下瞩目,尽皆聚焦西南陈家,为的就是洞察西南局势,方便后续闻风而动。 顾清影的葬礼,势必也会被无数有心人窥伺。 其中稍有丝毫变故,必将引起一阵暗流汹涌。 过分压制,反倒是欲盖弥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公之于众。 就算压住了主流媒体,那些别有用心的豪门家主和势力巨擘,照样能够通过暗中将消息放出去。 随着车队行驶下山,早就架设好的长枪短炮,顿时闪烁起密集的闪光灯。 媒体记者也纷纷站在镜头前,争相报道。 浩浩荡荡的车队,清一色的黑色豪车,尽显庄严肃穆,给 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 更关键的是,每一辆豪车内乘坐的,都是一方豪雄,商场巨子! 这身份,这手笔,不可谓不震撼人心! 灵车已经驶离了人们的视线,但车队依旧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天门山上下来。 而随着媒体的镜头,这场出殡葬礼,也被转播到了千家万户。 泱泱西南,却是一大早因为这场葬礼,吸引着无数百姓聚集在电视前,瞩目观礼。 恍惚间,这西南地域都沉浸在了一片悲戚哀伤的氛围中。 整场葬礼都毫无避讳的暴露在了镜头下。 从头到尾,陈东的身影都不曾离开过镜头。 悲痛,哀伤…… 全程弥漫在整个葬礼过程中。 浩浩荡荡的人群,伫立在坟前,进行着整场葬礼。 直到……葬礼最终结束! 顾清影的坟前已经堆砌起了一座座高高的玫瑰花山。 这是陈东特意叮嘱的,顾清影不喜欢菊花,喜欢玫瑰! 仅仅这一句叮嘱,就让本城的所有花店,一瞬清空了玫瑰花的库存。 葬礼结束后,人们纷纷乘车离开。 只留下陈东等人聚集在坟墓前。 “龙老,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陪陪她。” 陈东木讷地看着顾清影的墓碑,有气无力的说。 “少爷……” 龙老欲言又止,最终从陈东怀中接过了熟睡中的陈佑恩:“那我们先离开。” 人群朝山下走去,纷纷上车,唯独姜麒麟在众人转 身之际,刻意停留片刻,深沉的凝视了陈东几秒钟。 “东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踏天路后,所有都可以重来,包括离开的人。” 姜麒麟丢下了一句话,这才转身离开。 当姜麒麟钻进车里的时候,龙老和孟婆同时朝他看来。 “姜先生,可有不对的地方?” 孟婆蹙眉,担忧的问道。 姜麒麟搓了搓下巴,有些不确定的说:“东哥确实回来了,可他整个人都好像变了。” “确实变了。” 龙老点点头。 姜麒麟忙摇头说:“不不不,不是你们觉得的那种变了,是那种精气神没了,曾经的东哥意气风发,桀骜不驯,我虽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如你们,但我能感觉出来,他是那种天塌下来也要硬着头往上顶一手的人,天子骄子永不低头。” 顿了顿,姜麒麟沉声道:“这点而言,我和他是同一类人,但这一次……我感觉他把头低下来了,所有的锋芒、所有的桀骜都消失不见,就仿佛朝闻道夕死可矣,就那么一夕,这个人已经一脚迟暮,静等死亡了。” 一字一句,尽是落寞和痛心。 龙老和孟婆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中尽是苦涩。 “少爷的童年经历,让他骨子里就带着一股从不认输的韧性和倔强,确实如姜先生所说。” 龙老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他这样的性格天灾大劫 从来压不死他,可他太过重情,这一次次的经历就如同生活上的钝刀子,一点点的割断了他的脊梁骨,想再挺起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已经告诉他踏天路后,一切都可以重来,死人也能复生,希望他能想明白。” 姜麒麟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 坟墓前。 寒风凛冽,吹动着堆砌得高高的玫瑰花簌簌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花香。 陈东宛若雕塑般伫立在坟前,呆呆地看着墓碑上顾清影的黑白相片。 回忆如潮似浪,在他的脑海中惊涛拍岸,狠狠地轰击着每一根神经。 那曾经的过往,每一寸都带着甜蜜。 他记得,当时和王楠楠离婚后,最困顿的时间里,是那条短信发来了第一个问候——还好吗? 他也记得,在那条短信不久后,她就跨过山海,回到了这里。 他还记得,那天忙碌到忘了接机,等赶到机场的时候,她还在笑脸盈盈等等待着他。 也是那时候,她教会了他,哦……下雨忘了带伞,可以直接买辆保时捷代步车! …… 渐渐地,陈东鼻腔酸楚,眼睛覆盖上了红血丝,泪水也攀附上眼眶。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一滴滴泪水,顺着眼角滴淌而下。 可他的眼神,始终晦暗无光,死灰得让人心痛。 噗通一声! 陈东躺倒在了厚厚的花丛里,然后侧身,面对着顾清影的墓碑, 宛若个小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