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赴死之意,好似要化作实质,扑涌而出。 这一刻。 陈东身上的气势再度轰然暴涨了一大截。 轰咔! 苍穹上,一道雷霆撕裂了夜空。 “东儿!” 陈道临忐忑不安,眼中尽是不忍。 “你已经决绝到这种地步了吗?” 陈道君手持无锋重剑,眼中浮现出一抹惊诧。 陈东冷冷一笑:“父母,妻儿,兄弟……如果连这些都守护不住的话,那我凭什么去踏天路?当他们因为我的事情而遭受厄劫的时候,如果我连站出来替他们撑腰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凭什么去踏天路?” 言辞凿凿,字字铿锵。 当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 陈东猛然转身。 轰! 狂风大作,血海滔滔。 霎时间,这天地都猛地血红暗沉了下来。 罡风吹拂着陈东衣袍猎猎作响。 他双眼血光迸射,翻腾着无边怒意。 一根根青筋血管更是暴凸出来,从脖颈上, 一直蔓延覆盖了整张面庞,狰狞恐怖,阴戾残暴。 唯独一双血色双眸,较之以往多了一份难得的清明! “我是个人!是个男人!是他们的儿子,是她的老公,是她的父亲,也是他们的兄弟,如果因为你所谓的大局,就得放弃这一切的话,我宁死!” 杀意汹涌,激荡纵横。 这一刻 ,陈东彻底打开了藏魔境,实力节节攀升,浑身上下的气势更仿若一柄血色利剑,欲要斩裂苍穹。 轰咔! 轰咔! 轰咔! …… 寂静的夜空,这一刻也彻底炸开了锅。 雷声滚滚,电光肆虐。 一股惶惶如狱的恐怖威压,极速在苍穹夜幕上成型,且越来越凶猛。 陈道临感受着苍穹上急剧成型的天罚雷云,脸色变得无比忌惮,额头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想要阻止。 可为人父,为人夫,当年他离开陈东母子的时候,何曾不是这样的经历? 只不过区别在于,当年他的离开,换取了陈东母子的悲苦但安宁的生活,而如今陈东却比他当初的结果坏了无数倍。 理智应该顾全大局。 可他是人,陈东也是人,他们都没有陈道君的阅历,没办法做到极致的理智,事事从大局出发。 陈东做法很疯狂,甚至是不惜一切。 但陈东说的话的每个字眼,都犹如一柄烧红的利刀插在陈道临的身上。 陈道临低下头,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他终究是变成了我这样,但他终究比我遭遇的更加惨烈,毕竟……他才是真正的踏天路之人,我的经历都只是为他做铺垫而已。” “或许……我这当父亲的应该为他做点什么了!” 陈道临眼 神复杂无比,渐渐地噙泪的眼睛越发的坚定,身体也隐隐颤抖起来。 “那我不妨也决绝一次!” 陈道君沙哑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 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忤逆的霸道之气。 轰! 话音刚落,浩荡如狱的气劲,犹如大海潮浪,轰然自陈道君体内横向扩散出十几米,然后悍然冲撞向天穹之上。 轰隆! 本就雷电交加的夜空中,一声惊天巨响。 霎时间。 无数电蛇犹如烟花绽放般,肆虐长空,将天地照的白茫茫一片。 那急剧暴涨的天罚雷云,随着陈道君解开实力阈值,刹那间以几何倍数轰然暴涨。 陈家庄园外的群山中。 无数豪门、势力的眼线,目睹着将苍穹渲染的白茫茫的电光,尽皆呆若木鸡。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陈家难道又请动了什么大能?” “不对,陈家应该已经灭门了才对,虽然窥伺不到宅院深处的情况,但宅院外的一切还是能看到的,陈家不可能还有回旋余地的!” “这……这是……天,天罚?” …… 惶惶如狱的威压,浩荡如泰山般镇压而下。 一些实力不济的眼线,震惊中猝不及防的被这股威压笼罩,当场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而在陈家内部。 “老祖!” 陈道临突然 抬头,一声叱喝。 剑拔弩张的陈东和陈道君同时朝陈道临看来。 陈道临神色凛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我教子无方,还请老祖手下留情,看在……他是你名义上二十几年的亲侄子的份上,还请老祖撤去天罚之力,遏制在天罚之下,与东儿一战,或许……也算是给东儿一个机会!” 说完,他又含泪看向陈东。 “东儿……听爸一次,你是我儿子,他是你祖宗,你俩这一战不论谁生谁死都是最大的输家!” 陈东眉头紧皱,望着跪在地上的陈道临,心脏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你觉得你父亲这提议,可行吗?” 陈道君随手将无锋甩到旁边,无锋“锵”的一声,半截剑身没入了地面。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也正好试试你的心境蜕变后的真正实力!” “好!” 随着陈东点头。 两人的气势仿佛退潮一般,轰然衰减。 原本雷电激荡的夜空,霎时间雷声、闪电大减。 不过几息时间,夜色再度袭来。 而横压在这一方天地的惶惶威压,也随之消失不见。 一切都仿佛南柯一梦。 当两人的实力同时衰减到天罚阈值的瞬间。 “嗷吼!” 陈东一声大吼,如同猛兽猎食般,直接裹挟着罡风气劲,扑向了陈道君。 “还是欠缺点理智!” 陈道君望着冲来的陈东,凛然一笑。 下一秒。 他身形一晃,脚下地面悄无声息化为齑粉。 随着风一吹,他的身形直接在原地扭曲消散,却是一个虚影。 不好! 陈东瞳孔紧缩。 就感觉眼前一晃,陈道君如鬼似魅般正站在面前。 砰咙! 毫无花哨的一拳,落到了陈东的腹部,却是爆发出了恐怖的冲击力。 陈东一声惨叫,直接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