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呆住了。 怒目圆睁,面色发僵的盯着面前气绝的郑家主。 怒火,汹涌,欲要炸开胸腔。 砰! 手中的手电筒,应声炸裂。 这一刻,无边杀意,自陈东身体里爆发出来,冲霄而起。 凌冽寒意,更是让风雪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昆仑心脏狂跳,汗毛炸立,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感受到陈东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髓寒意。 一瞬间,甚至让昆仑有种再度面临陈东身后的尸山血海的大恐怖一般。 “少爷……” 昆仑嘴唇嗫喏,喊了一声。 陈东低下头,口鼻中发出如同扯风箱一般的喘息声。 昆仑面色大变,急忙上前。 他清楚陈东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这根本就是人在难以承受情绪倾覆的情况下,生理机能上出现的应激反应。 如果不及时平复下来。 陈东当场进入道心种魔的疯魔状态,昆仑都毫不意外! “少爷,冷静点,还有郑君临,还有他没找到!” 陈东低着头,喘息依旧,却是发出嘶哑的嗓音:“是啊,还有君临,给我找,把郑家庄园犁一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起找,少爷和我一起找。” 昆仑抓住了陈东的胳膊,强行将陈东从郑家主的面前拽开。 一路紧紧地拽着,也不撒手,直到进入走廊后,这才松开。 “昆仑,分开找。” 陈东面目阴郁到了极致,郑家 主的死,还有郑家的灭门惨案,犹如利刀一般,仿佛要将他凌迟。 不是痛! 而是愧疚如潮! 因为他清楚,郑家因父亲起家,郑家也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底牌。 如今这灭门惨案,一定是和自己有关,和父亲有关! 百亿豪门,顷刻灭门! 这简直人间惨剧! 而一切根源,仅仅因为他和父亲! “好,分开找,分开找的快一点。” 昆仑忧心忡忡地三步一回头观望一眼陈东,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陈东立在原地,缓缓地回头看向身后的院落。 尸山,血海,用来形容院落中的一切,简直太贴切不过。 愧疚如刀,凌迟全身。 耳畔,郑家主临死前的话,更是余音在耳。 郑家主……到底死守了什么秘密? 以至于堂堂家主,居然不惜让自己家族灭门,都宁死不说? 深吸了口气,陈东强压下心中念头。 手电筒碎裂,光线暗淡。 但对陈东而言,也仅仅是削弱了大部分实力而已,并不影响行动。 他径直朝着郑家庄园深处走去。 他不确定郑家灭门惨案,郑君临到底还活没活着。 甚至郑君临可能死了,就压在尸山里边,堆砌着看不到而已。 但白天的时候,郑君临能够危急关头打电话给他求援,证明当时郑君临的处境,是要好过其他所有郑家人的! 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陈东也绝不放过。 一路慢行,一路寻找。 四周始终一片漆黑。 突然,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陈东眉头一拧,戛然止步。 窸窸窣窣的声响正不断靠近着。 电光火石间。 陈东身形横移,旋即势如猛虎,直接朝着黑暗中扑了过去。 “啊!” 一声尖叫:“东哥,是我!” “赵破虏你小子不是不进来的吗?” 陈东放下了抓住赵破虏的胳膊。 “我特么一个人呆在外边更怕,需要东哥哥和昆仑哥哥的保护,所以就进来了。” 赵破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陈东面色阴郁,语气冷厉道:“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旋即。 陈东便继续朝里边走。 而赵破虏则快速跟上:“我走前边吧,我能夜视,别忘了我可是梁上君子。” “鸡鸣狗盗。” 陈东嘴里说着,却还是让出了身形让赵破虏走前边。 他的视力能够很快适应周遭的黑暗,但和梁上君子的赵破虏比起来,终究是差了一截。 术业有专攻! 赵破虏要是夜视不好的话,也就彻底告别了登墙上梁的活儿了。 “别拿我的职业开玩笑。” 黑暗中,赵破虏语气罕见认真了起来。 陈东眉头微拧,紧跟着却是看到黑暗中的赵破虏抬起了双手,在眼前抹了一下。 “走吧。” 赵破虏放下双手,便是快步朝前走去,仿佛周遭的黑暗都不存在一般,与白昼 无异。 “不愧是盗圣徐清风的传人。”陈东说。 赵破虏一边快步走,一边扫掠四周,同时回应陈东:“别问了,问多了就烦了,我天天马冬梅也很累的。” 看来是确实有联系了! 陈东心中笃定。 之前赵破虏对盗圣徐清风之间的事情,总是敷衍了事,含糊其辞,装傻充愣。 哪怕大伯和无常都确定赵破虏与盗圣徐清风有联系,但这样的联系,还存在于一个赵破虏知晓与不知晓的前提条件。 而现在,赵破虏的话,显然是印证着,他自己是知道得了盗圣徐清风的传承的!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走进了一处院落中。 周遭风雪飘零,一片死寂。 甚至地上还有些狼藉,破碎的地板,丛生的杂草,透着一股年久失修,荒废的感觉。 “这好像是杂物房。” 陈东皱眉道。 “确实是杂物房,不过东哥你不是要找人吗?” 赵破虏脚步不停,声音平静:“贼偷偷好房,藏人藏烂地,反正我流落街头的时候,被人追打,我会钻进垃圾桶里躲,不会跑到别人家里躲,不然还得被主家人揍一顿。” 陈东将信将疑,紧跟在赵破虏后边。 走进杂物间后,尘灰的味道有些刺鼻。 赵破虏伸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光,灯光照亮了杂物间。 这间杂物间很大,占地得有二百多平,到处堆砌着各种杂物,而且上边堆砌了 厚厚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陈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