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可聆针。 议事殿内,再无往日威严浩荡。 随着霍震霄话一出口,剑拔弩张,火药味浓烈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如鲠在喉。 一句“龙头卫”,一句“大雪龙骑军”,一个被按着直接砸碎了桌面的陈道亲。 言出法随,军令如山! 无视陈家! 霸道无双! 仅仅霍震霄一人,惶惶大狱之威,便横压整个议事殿。 陈老太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眼眸中更是几欲喷火。 一众陈家掌权者,同样如此。 只是摄于霍震霄一人之威,敢怒不敢言。 泱泱陈家,高高在上。 尽掌天下财。 谁能想到,会有今日这般,被一外人横压的满场噤声? 陈道临站在家主之位前,望着被霍震霄宛若拎死狗般拎着的陈道亲,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身为陈家家主,以家主荣光为己任。 往常若是谁胆敢如此在陈家放肆,他早已经雷霆炸怒,以陈家全力相搏了。 哪怕放肆者身后是有三十万大雪龙骑军的杀神霍震霄。 但今日,陈道临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哪怕脸上的阴沉,也仅仅是佯装出来的。 否则,身为家主,在陈家被挑战到这等地步的时候,还笑出来的话,岂不是太不算回事了? 他苦思冥想了一夜,都毫无头绪救下陈东。 如今倒好,霍震霄降临陈家,直接来了个一力破万法。 “现在,谁还有异议?” 砰! 随着霍震霄冷漠的话语出口,他右手松开了陈道亲,陈道亲犹如破口袋般直接摔在了地上。 周围有人神情一变,望着陈道亲惨烈的样子,想要上前搀扶。 可目光凝重地看了一眼霍震霄,又心有惧意,止步上前。 “霍主宰……” 陈老太太强压无尽怒火,紧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这言行,未免也太横行霸道?未免也太不将我陈家放在眼里?” 森冷逼问,蕴含着无尽怒火。 她处心积虑等待的千载良机,若是被霍震霄一人搅乱,那往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陈东不死,她寝食难安! 然而。 霍震霄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不屑笑容:“人不霸道枉少年,老太太是觉得我霍震霄没有霸道的资格?” “我……” 陈老太太面色一变,只是话未出口。 霍震霄直接当众大马金刀的落座到了之前陈道亲所坐位置上,沉声道:“若我霍震霄不横行霸道,何来一人一马一枪摧一城?如何坐的上那外族城墙之上,睥睨边疆,震慑域外夷族?” 霸道、睥睨。 横压全场。 逼得陈老太太所有人哑口无言。 无人敢向陈家如此霸道。 唯独眼前这位传说,身负三十万大雪龙骑军,铸造的金汤北域! 霸道得有理有据! 气氛森冷肃杀 之际。 霍震霄抬手指向钉进柱子中的龙头金令:“此令,乃陈东所有!你陈家要杀陈东,我不管,但你陈家要杀我霍震霄亲选的龙头卫,这事,我管!” “今日,陈东我必须带走,若陈家上下有任何不满意,都可以!” “要么陈家到北域来,与我大雪龙骑军三十万人一同商谈,要么……我亲率三十万大雪龙骑军抵临陈家,一同商谈!” 冷漠霸道的话,字字如雷。 轰得在场所有陈家人,面色阴沉如炭,心惊肉跳。 谁都不傻。 还不至于将商谈真当作商谈。 霍震霄到陈家的言行举止,也根本就不是商谈的态度。 这……分明就是威胁! 赤裸裸,毫不掩饰对陈家的威胁! 静谧无声中。 自霍震霄身上散发出的无尽杀意,犹如道道无形利刃,抵在了每个人咽喉之上。 真正浴血之人,传说中的杀神! 哪怕是端坐在那,也让所有人如同面对尸山血海。 胆敢造次,血海倾覆,尸山堆地。 陈东默然地看着霍震霄,眼中泛着炽热,双手也紧握成拳。 这……就是力量! 力量到了,哪怕是高不可攀的陈家,也能轻易拉下马。 一力破万法……终有一日,我陈东也当如此! 一言一行,压得陈家人,再不敢生半点异心! 然而。 陈老太太依旧不死心,愤然沉声道: “好!就算陈东是你大雪龙骑军十二金卫的龙头卫,今日他在我陈家杀了我陈家继承者,又该怎么算?” “三十万大雪龙骑军确实强悍,你霍震霄也确实威风八面定鼎了北域,但万事一个理,你若是想强压我陈家,抹平了此等血债,我陈家就算倾尽家财,也要与你大雪龙骑军好好较量一番!” “我陈家屹立豪门巅峰,门阀鼎盛之位,还不惧你三十万大雪龙骑军,也不惧你霍震霄,直达天厅,你霍震霄难道还真能如横扫外夷一般,横扫了我陈家吗?” 轰隆! 言辞凿凿,如瓮金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 所有人如遭雷击,面色大变。 陈老太太的态度,已经坚决到了让所有人心惊咂舌的地步了! 陈家确实不怕大雪龙骑军,不怕霍震霄。 可谁做事之前,都会衡量一个利弊。 与霍震霄不死不休,不用细究,那也是弊大于利。 为了一个陈天养,以陈家之力,硬撼霍震霄。 这实为不智! 这也是一众陈家掌权者面对霍震霄的时候,一直强忍怒火得根本原因。 谁心里,都有算盘,暗自打得叮当响的。 “还真想不计代价的致我于死地吗?老不死的,我陈东到底何德何能啊?” 陈东望着决然的陈老太太,心中冷笑,却又疑惑。 突然。 一道低沉的声音 响起。 “霍主宰,我身为家主,此事也该出面的,我三娘说的对,我陈家能有几天,是靠着实力打出来的江山,而不是被谁吓出来的。” 陈道临脸色阴沉,目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