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逃了吗? 陈东有些恍惚。 前脚还是千钧杀意,后脚却当机立断准备逃遁。 目光,斜睨了一眼林岭东身后树干上的石子。 而此时,林岭东失去了支撑力,也顺着树干往地上滑落。 陈东缓缓转头,右手鲜血犹如泉涌,化作血线,直往地上留。 眼见着中年人要取下镶嵌在树干上的“姜”字令牌。 “留下!” 陈东怒声炸喝,染血的右手悍然一挥。 鱼鳞线泛着微弱寒光,呼啸婉转着直接朝中年人缠裹而去。 “我想走,无人能留!” 中年人猛然转身,手中多出一柄柳叶飞刀,细长的飞刀悍然当空一挥。 一声清脆的响声,凭空炸响。 陈东就感觉激荡飞出的鱼鳞线骤然一松,随即残余的鱼鳞线快速地缩回了机关盒里。 几乎同时。 中年人淡定自若的取下“姜”字令牌,从容离开,快速地没入了黑暗山林中。 陈东呆滞着看着自己的右手,苍白染血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浓浓惧意。 鱼鳞线自从当初昆仑交给他当武器后,并不是百战百胜,其中也有失败的时候。 但这是第一次,被人切断过! 且还是一刀瞬秒! 轻松的,仿佛就只是在切割一条布巾一般。 抬头望着中年人离开的方向,陈东瞳孔紧 缩,满眼惊恐。 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块“姜”字令牌,又意味着什么? 他刚才出手,并不是真的想留下中年人,而是想要留下镶嵌在树上的“姜”字令牌。 一块能让中年人在即将可能面临被包围的处境下,依旧坚定的想要取走的令牌,一定别有深意。 “少爷!” 匆匆赶来的龙老和昆仑脸色大变,惶恐到了极点。 两人看到浑身是伤的陈东,登时头皮都麻了。 就算是浴血而生的昆仑,也忍不住暗吸了口凉气。 他的目光下移到了陈东右手,借着光亮,隐约还能看到耷拉下来的肉皮,鲜血淋漓。 “走吧。” 陈东苦涩一笑,对龙老和昆仑说:“我一直以为你俩是发现了不对劲呢。” “发现了。” 龙老点点头,凝重地说:“但杀手必须灭口,老奴和昆仑已经竭尽全力尽快解决,往回赶了。” 说着,龙老皱眉看向吴君豪的尸体:“老奴也没想到,此事居然不仅仅吴君豪一人藏于暗中。” “刚才逃走的那人,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东眼睛低迷地看向地上的林岭东:“如果不是林岭东拼死放了那一枪,拖延了一段时间,你俩现在回来,估计看到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龙老和昆仑同时 色变。 心惊胆寒。 两人当即上前,昆仑背着陈东,龙老背起了林岭东,一边昆仑还搀扶着一手。 正要往山林外走呢。 陈东忽然叫住了昆仑。 他指了指刚才没入树干中的石子:“昆仑,你的力道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什么?” 昆仑一愣,扭头看到树干上没进去的石子,登时大惊失色:“这,这不是我干的!” 轰隆! 刹那间,陈东如遭雷击,脸色大变。 这深山老林中,还有别的高手? “如此强劲的力道,昆仑还达不到!” 龙老瞥了一眼,也大惊失色。 他与昆仑共事多年,对昆仑实力还算清楚:“昆仑投掷石子的话,大抵有这石头的三分之二力道。” 陈东神情冷厉到了极点。 望了望周遭黑漆漆的山林。 那个一直潜藏暗中的高手,为什么要救我? 深吸了口气,陈东道:“尽快走出去,放信号弹,让所有陈家办事处的人聚集过来。” 随着一声信号弹冲天而起。 陈东四人便朝外走去。 趁着陈家办事处的人还没聚拢过来。 龙老忧心忡忡地问道:“少爷,刚才逃走之人,是什么底细?你现在暴露了双腿并未残疾,那人又跑了,恐怕有大害。” “留不住的。” 陈东苦涩一笑:“昆仑在 场也留不住。” 石子没入树干的劲道,是昆仑和龙老亲自说出。 那中年人的力道,他也亲自感受过,假如投掷石子击打树干,应该会和暗中出手相救那人一般无二。 这样的存在,实力高下立判,毫无悬念。 昆仑泯了下嘴唇,并未反驳。 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他,初看到陈东的伤势时,便知道刚才的战斗是纯粹的一面倒。 他也清楚陈东的实力有多强,两相对比下,对那位淡定从容离开的杀手的实力,便一清二楚了。 陈东迟疑了一下,问道:“龙老,你知道豪门或者什么大势力中,有姓姜的人,或者姜这个势力吗?” 龙老身躯一晃,一个趔趄。 或许是苍老的身躯,背着林岭东太过沉重,才导致脚下不稳。 他摇摇头:“没有啊。” “好吧,尽快去利津医院。” 陈东并未深究,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林岭东:“这家伙够义气,死了可惜。” 龙老和昆仑同时加快了脚步。 随着朝山边靠近,周围散开出去的陈家办事处的人也蜂拥而来。 有了人潮守护,陈东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那个中年人给他的压迫和恐惧,实在太过强大,大到让他绝望。 哪怕中年人逃走了,可身处在这片深山老林里,也难保 那中年人不会去而复返,在林中暗处实施暗杀。 以中年人的实力,陈东笃定,他有那个实力的! 回想着刚才,陈东依旧心有余悸。 一幕幕仿佛梦魇般在脑海中回放,让陈东失神。 天堑鸿沟的实力差距,让他面对中年人的时候,有种蝼蚁望天的无力感。 赤裸裸一面倒的碾压,他这么长时间来,也仅仅是在陈道君身上感受过。 而这次,感受的更加强烈! 强烈到陈东和林岭东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