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相也刚好到中极殿。
很威严的一个老头子,身后跟着一群眉眼傲然的人。
小胖子一见到自己爷爷就开始嚎,“爷爷啊——我的爷,爷爷我呀要死了——”
薛相:
侧过身去,就见到鬼哭狼嚎的薛福蔚正撒腿儿朝他跑来,像是被什么吓着了一样,跑得身上的肉一抖一抖地。
在他身后,是乖乖揪着自己的小挎包袋子站好的傅锦梨,正被宫人簇拥着,在不远处无辜地望来。
薛相掂量了下小胖子的分量,一把老骨头很是迅速地往旁边一躲,还顺势拱手,“见过小殿下。”
对薛福蔚视而不见,借着闪躲的姿势行礼。
薛福蔚没刹住,一头撞到他身后的大人身上。
力道大,把人撞推了好几步。
他们站得靠近,那人一个不稳退后去,连带着一竿子人都遭了殃。
像是油菜地里被投入了块夯实的石块,压倒了一片。
“小心些!小心些!”
“你这小子!也不看着点!”有人气恼,拍着自己的衣裳很是嫌弃。
薛福蔚“哎呦”一声,忙从一堆人里将希冀拔起来。
本来出这意外心情就不好,还挨骂?
薛小胖气呼呼,插着腰就开始骂,“我小子?呸!我是你爷爷!”
薛相:……
“你一个大人,两只眼睛长炮仗炸了,看着我一个小孩儿跑来你不躲你骂我,干什么呀,你别是故意找茬,要寻我薛爷爷的晦气!”
“这么大把年纪连我一个小孩儿你都接不住,我才多重点,你接不住我,你接得住陛下给的重担吗!”
战斗力一点不弱,撸起袖子就把几人说得狗血喷头。
他嘴巴子是利索的,别看在一堆小伙伴堆里笑呵呵的,在外头其实是只螃蟹。
几位大人被他说得脸红脖子粗,颤着手只说得出一句,“你你你……”来。
气啊!
但是不敢造次。
这小子是薛相家的独苗了。
他爹中庸之辈,可他爷爷却是不是个良善的。
而薛相自然是听了这出闹剧的,却只是在小胖子骂完之后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不得无礼。”
都这般了,那几位大人还敢说什么,最后只得认了这骂,甩袖,气得胸脯起伏。
薛福蔚鼻孔朝天哼一声,懒得理他们了。
转头又变脸一样,马上哭丧着脸,一把抱住薛相就开始嚎。
“爷爷!你是要孙子的小命啊!”
收放自如,还没有包袱,是个好苗子。
薛相脸上差点挂不住,将他的脑袋往一边推,“不回家,你来这儿做什么。”
来做什么?
好苗子是一点脸都不要,也不准备给他爷爷留,挤出两地眼泪,哭道——
“是不是你啊,是不是你啊爷爷,你是不是又惹陛下不高兴,我大哥这两日乖乖地,我看着呢,不是她惹的。”
“肯定是你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爷爷,哇啊啊啊——我昨日又没写课业,夫子已经罚过了,不行哇,不行叫陛下插手——”
“陛下一脚能把我打成饼子,爷爷你死了,没有我小蔚,你怎么办啊,呜哇——”
中极殿本就安静,他一嗓子嚎得周围全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坐在殿内的傅应绝。
他满意点头,勉强夸奖下小胖子,“不错,朕早知他是有好本事的。”
薛相对这孙子严厉,奈何小胖子皮实,反倒叫薛相招架不住。
这老狐狸给他找事儿办,他倒要叫老狐狸先不清净。
苏展却觉得他高兴太早了。
“方才打小门远远瞧着,小主子也来了。”
薛相招架不住薛小公子,陛下也是招架不住小殿下的。
现在外头闹起来了,是合他心意了,可一个不差,叫傅锦梨逮到点乐子,他傅应绝就是继薛相之后的那个乐子了。
傅锦梨来了。
傅应绝再嘻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