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满朝上下只他一人好欺负
看着端坐在前的女子,傅应绝脑仁疼。
指尖敲了敲,道,“你若不想回去,就待你的,再说联姻结亲那套。”
顿了顿,语气暗含警告,“休怪朕翻脸无情。”
就在他身前,坐着的是庄静,临走前还要孤身一人来见一见这大启的陛下。
“昭帝息怒,前几日刚到大启,属实是我自己想法有失偏颇。”
她沉静地又告了罪,神色忽地认真起来。
“临走前还来麻烦,是有一事相求。”
“哦?”
傅应绝不动声色,“你说。”
话落,庄静反倒安静下来,细细捻着手腕的玉镯,长睫垂下。
过了许久,她才像想清楚了一般,颇有些义无反顾。
自来大启就有些忧郁掩盖的眉眼,一下子利落凌厉起来。
朱唇轻启,她道,“昭帝助我,谋夺苍涟。”
谋夺苍涟。
傅应绝神色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语气玩味,“这话怎么讲。”
他眼皮耷拉着往后座靠去,整个人慵懒至极。
扯扯嘴角,继续道,“莫要冤枉了朕,朕可对你苍涟没什么想头。”
说得冠冕堂皇,好一个大义凛然的和平爱好者。
可他是什么人,庄静再了解不过。
就单论野心与魄力,不输任何人,当下不过是随口两句,听听便罢,当不得真。
不用说别的,若有朝一日,苍涟碍了大启那位永嘉殿下的眼。
以傅应绝那疯劲儿跟手腕,照如今苍涟这千疮百孔的态势,绝挡不住。
“知晓昭帝高洁。”
半真半假地夸一句,庄静扔下了橄榄,“事成之后,苍涟三年税供以及关外四城,双手奉入永嘉殿下囊中。”
不得不说,她十分会拿捏傅应绝。
几乎在她说完的瞬间,那半死不活斜靠着的帝王一下打起了精神。
傅应绝可耻地心动了。
确实诱人,苍涟好不好,强不强的不管,有钱是真的有钱,甚至大启赋税有时都只有他七成不到。
这一下抛出三年来
这不得叫胖丫头富得流油。
不过——
傅应绝敛下眼中的情绪,笑起来同庄静打太极。
“皇后娘娘也看见了,我大启这半年来,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庄静知晓他什么意思,不过她此来,是抱着必成的决心。
“陛下不必猜忌些什么,早年我为苍涟出生入死,得此结果也不怪任何人。”
不知想到什么,她表情有一瞬的狰狞,难掩厉色。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叫我的如烛小小年纪就得吃这般的苦。”
若不是国内那些吃人的野兽,何至于叫温如烛在外颠簸滚打。
不过是,在外头更安全些,更能快些成长罢了。
傅应绝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只淡言道,“寥寥几载,何至于求人。”
不求他帮助,庄静自己有成算,再挺几年,恰是苦尽甘来。
再者,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至于到如今才想起来寻求外援。
庄静也不隐瞒,直言道,“是,我自己也能办到,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放在腹前的手紧了紧,她话头一转,有些低落,“可再晚些”
近乎气音,浅淡得似是风一吹就能散开。
“我怕如烛等不及。”
温如烛看傅锦梨的眼神,就算藏得再好,也瞒不过她这个当娘的。
来大启几日,她发现温如烛变了许多,会在读书识字时吃糕点,喝糖水,同谋士下属说话时,会隐晦地耍赖。
她本该生气的,可看着女儿那一刻的鲜活,一瞬间,她就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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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在殿内待了许久,两人商议些什么旁人也无从得知。
只听着庄静离开时,身后的帝王懒散地喊了句,“庄静。”
庄静停下脚步,并不转身看他。
傅应绝也不在意,懒洋洋道,“朕最瞧着不上你那拐性子,可别小瞧自己的孩子。”
很突然的一句,叫旁人摸不清头脑。
可庄静却懂了。
她眼中有碎光闪烁,瞳孔微波晃动,嗓音发干,发哑。
“多谢。”
不得不说,傅应绝确实比她会养孩子。
庄静强势,对着温如烛多余的什么都不透露,只叫她干自己该干的。
可孩子嘛,就算年纪再如何小,那都是大人远远想象不到的了不起。
年后,十五未过,大军就整顿出发。
满朝文武再不愿,也都忧心忡忡地送走了自家小殿下。
城门一别,不少感性的潸然泪下,千叮咛万嘱咐叫陛下定要护好那一小只。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小殿下是他血亲独脉,若遇危险,万不可胡来,定要保小殿下平安。
傅应绝听得不耐烦,倒是傅锦梨笑成颗小胖梨,小爪子都要挥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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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掉了哇,爹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