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
有人不甘心,还想再说两句,虽说陛下自己有成算,但是他们也是想要贡献几分的。
平时不见这么积极的,傅应听着烦,冷眼瞧过去,朝臣立刻就悻悻闭了嘴。
可他们识相闭嘴,怀里这个却是管不住的。
“爹爹,出去!拦住,不动啦~”
奶团子一整个都叫他将脑袋按在了怀里,只剩个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扒拉着他的手。
傅应绝把她手拿下去,她又乐此不疲地放上来,拽住他的两根手指头就不动了,声音被压着,闷闷地。
“小殿下呀,叫我,叫我,爹爹看看,小殿下看看!”
朝堂上人人都是张口小殿下,闭口小殿下,本来按理说一人说两句就完了,就这么结束了。
可谁叫这小殿下是个捧场的,咿咿呀呀对牛弹琴好一会儿,底下那堆人听不懂,但是见她回应,越说越起劲。
“待着。”
要真再放她出来,不知晓这早朝还有几时才结束。
他话语坚决,小孩儿都将他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扯开一些了,一听这话,顿了顿。
“呜——哼!”
而后将他压住自己的手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气鼓鼓地一扭小屁股,窝着在他怀里不动了。
一小只,那放在外头挂着东珠的小鞋子也不晃了,显然是叫他惹到了。
众目睽睽地,傅应绝可不惯她,眼睫抬起,也不管下头人有多欲言又止,自顾就开始冷声训话。
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掌,隐晦地,轻轻地敲了下,几不可闻地“笃笃”声响起。
一旁的苏展立刻就上前来,候在帝王一侧,遮掩着从袖中摸了摸。
下头人只见他对着帝王耳语两句,又摸出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
随后帝王怀里的奶团子就忽地伸出小爪子一把拽住!将那东西扯了进去抱着。
待苏展退开后,上头瞧着没什么变化,天子依旧屹然不动,只是吧……
他怀里那毛茸茸的脑袋瓜,不复方才的气闷,时不时动两下,一点一点的。
再配合上那小手的动作,就算叫陛下龙袍的大袖遮住几分,也依稀能看出些什么。
小殿下这是,金銮殿上偷吃东西呢。
傅锦梨不上学,苦的是傅应绝。
早朝结束都抱着走了,她还要挥着手,跟朝臣道,“明日,再来呀,小殿下,再会啦!”
朝臣们是连忙点头,“好好好,小殿下先行,明日再会。”
傅应绝像是个只负责抱孩子的,被忽视了个彻底,不无阴暗地想着:再会,会啊,去学堂会去,几十上百的老头子都陪她去学那人之初。
议事时将她放在中极殿内。
其余人都思绪紧绷,如临大敌一般商讨着,唯她一人,哒哒哒地乱蹿。
长得就那么一点高,一时掩在什么架子后傅应绝瞧她不见,还要分神去找。
她玩得起劲了,也是个不省心的,朝臣就眼睁睁看着那小球一样咕噜咕噜跑着的小殿下,不时唤两声。
“爹爹——”
陛下就要张口叫他们稍等,随后就站起来去将不知玩到哪个区犄角旮旯去的小殿下拎回来。
所幸傅应绝没辛苦太久,小孩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刚用过午膳,傅应绝坐在殿内处理公务,一抬眼看去,裹得圆滚滚方才还站在桌边要糕糕的小孩儿又不见了。
男人没什么太大反应,又继续提起了笔,中极殿不比紫辰殿,后者要清净些,在里头叫她瞎跑也安全许多。
倒是不用他挂心。
傅锦梨也没跑远,怕走得远了叫她爹听不见,就在外边廊下提着根小棍子打得呼呼哈哈。
快入冬了,上京季节更替不讲道理,前几日还有些亮晃的阳光,一阵大风过后,温度骤降。
小孩儿都得是穿了夹棉的袄子,傅应绝才放心将她放出来。
此刻一身粉白的小衣裳,脑袋上扎两个发包包,胖脸上粉扑扑地,走一步,鞋子上的小铃铛就晃一下。
哒哒哒跑起来,不用人通报,阖宫上下都知晓是小殿下来了。
“小粽子,武功!大居居,小梨子厉害!”
她小棒子挥一下,风声猎猎,小全子不敢挨近,只站在一旁笑吟吟地夸赞。
“小殿下以后定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比赵小公子还厉害。”
“嗯嗯!小梨子,棒!”
凡是夸奖,她都不吝接受,挺着小肚子软声回应。
两人说着话,不远处有宫人匆匆而来,脚下很急,小全子先一步看见,皱起了眉。
“缓行,你是哪个宫的,这点规矩都不懂!”
宫中不许疾行,一是怕冲撞贵人,二是瞧着不雅,更何况是在帝王寝宫内。
小丫鬟听见呵斥,脸都白了,没想到会遇见小殿下跟小全子,哆哆嗦嗦上去请罪。
“小殿下恕罪,是因着有急事,才忘形了些。”
傅锦梨停下动作,抓着她的小棍子,见有人跪下了,她懵着小脸,挠了挠脑袋,温软地道了一声。
“免礼呀~”
丫鬟哪里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