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了屋。
“醒啦?饿了吧?这是确铮给你买的包子,赶紧吃吧!”
“……他人呢?”
“他说他还有事,把包子给我就走了。”
贺础安把包子放在桌上,包子包在油纸里,还冒着热气。
胡承荫拿了一个,刚咬了一口便尝出来,这是他最喜欢的包子铺“伊府饺面”的包子,这家店是广东人开的,这家店无论是包子、饺子还是烧麦,肉馅儿不用猪肉而用牛肉,一吃便能吃出来。
“对了,确铮给你留了张条子,让我转交给你。”
贺础安从胸口的暗袋里掏出板板正正被折成四折的条子,递给胡承荫,之后将沉甸甸的书包斜跨在肩上:
“我一会儿还有课,先走啦!”
胡承荫点点头,随即低头摊开了纸条。八壹中文网
贺础安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胡承荫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纸条,他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走出门去,在身后轻轻把门关上了。
纸条上陈确铮的字迹一如往常地遒劲有力:
狐狸:
陈达先生想要见你,希望你今天到他寓所去一趟,地址是青云街一六九号。
附:昨天我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
胡承荫小心地将纸条重新按照原有的折痕折了起来,夹在他的《人口问题》的笔记里。
半个小时之后,胡承荫站在镜前,他的头发已经梳得整整齐齐,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他穿上了那件他最爱的棕色夹克衫和利落的深蓝色长裤,里面是一件领口微微磨损的白色衬衫,这已是他所有衬衫中最新的一件。
胡承荫试着对镜子露出一个笑容,又逐渐将这个笑容加深,在某一瞬间,他仿佛又在镜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