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地挣扎着往前。
“砰!”
胡承荫眼睁睁地一颗子弹打中他的头部,他睁着眼睛,好像所有的提线被瞬间松开的木偶一般,倒在了地上。
他空洞无神的双眼来不及合上,正好看向胡承荫的方向。
巨大的恐惧让胡承荫吓得无法呼吸,动弹不得,他很想叫,发现自己叫不出声,这时候马春福伸过来一只手臂搂住了他的肩膀。
“别看!”
胡承荫却无法把目光移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举着一把手枪走了过来,他用脚踹了一下那已经死去的男子,似乎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他转头看向胡承荫这边,马春福低下头,用手在胡承荫的后脑猛地一推,因为毫无准备,他的头结结实实撞在桌板上,口腔里充斥着铁锈的味道,脸险些溺在面碗里。
等马春福把手松开,胡承荫用手擦去唇边的血污,转头一看,那得意的“凶手”早就不知所踪,胡承荫再看向街上,尸体竟也消失了,只留地面的一摊残血,昭示着曾经刚刚发生的惨剧。
胡承荫缓过神来,发现街上的人毫无一异样,依旧埋头做自己的事,马春福见胡承荫饱受惊吓的样子,一声冷笑:
“这就吓坏啦?在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一点不稀奇,你见多了就习惯了。”
“为什么?他干什么了?”
“他?谁?哦,你说那个没气儿的啊,还不是想跑被发现了嘛!没发现他脚踝上都烂糊了嘛!肯定是跑了不止一次两次了,那厂丁估计是嫌麻烦,索性就给打死了。”
见胡承荫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马春福叹了一口气,把胡承荫的头扭过来,逼着他跟自己对视,胡承荫觉得那是一双看过地狱的眼睛:
“后生仔,刚才这档子事儿我看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个旧确实是个金窟,对于砂丁来说,却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你一旦干了砂丁,进了尖子,签了卖身契,就再也出不去了。现在我问你,你还想干砂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