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如瀑的青丝垂落满肩,随着玉峦恰到?好处地起伏。
“我……早就把这事给忘了。”男人终于有了说谎时的点点失措,但?旋即调整过来,墨绿的眼眸看向自己妻子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慕愫:
“收到?阿娘的家书,一心只记挂真儿的病情,日?夜兼程,一见到?真儿,便再也顾不得旁的了。”
这话倒是不假,萧月音回忆,那日?的气氛诡异,但?若裴彦苏真的有心与静泓作对,可能当场便会杀了他。
这像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一切的根由都是她自己,她欺骗了裴彦苏,同时连累了静泓,眼下又?有了静泓身世这样重大?的事情,先?前的误会,她也没有了任何可以向裴彦苏生气的道理。
反而心虚的人是她。
垂下眼帘,萧月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柔荑把玩着玉峦上的青丝,她穿这件海棠红的寝衣,只衬得她的娇靥比海棠花还要动人。
裴彦苏知晓自己赌对了,他的音音即使心里面暂时还没有他,但?对静泓,也未必有从前那份亲密。
何况她还在演,她不可能真的因为静泓而对他如何。
除非她突然装不下去,要向他摊牌,坦白?一切都是她在演戏,为了大?周与漠北之间长?久的和平。
但?他知道她不会坦白?的,该不该戳破、要如何戳破,这决定权在他的手中。
即使她暂时还没有爱上他,决定权也只能在他的手中。
“所以,大?人先?前答应我的事,可有着落了?”萧月音也想明?白?了,重新抬起杏眸,几缕青丝在指尖缠绕,她强硬地转移着话题,言语间自然娇软了许多。
“什么事?”裴彦苏微微勾唇,明?知故问。
他难得这样一动不动,也许是因为她连番语气不善的质问恼了,既然自己有心将这件事揭过去,她主动一点,也是十?分?必要的。
“就是……冀州的事情。”萧月音将身子前倾,主动伸手缠住了男人的脖颈,晶亮的杏眸看着他,多汪了几分?水意,“说好了要给大?人做一个香囊,料子我都找韩嬷嬷备好了。”
这当然是假的,她从回来之后一直想着那几件事,神思不定,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香囊这样微末的事。
但?裴彦苏显然很吃她这一套,大?手隔着那海棠红的寝衣一路摩挲,在她的纤月,要上停顿,燠意传来,他高挺的鼻梁也刚好卡在她左耳的耳屏上:
“我后悔了,光是一个香囊,不够抵消我为公?主做的这些。”
她明?白?他言语中所指的是什么,除了归还冀州以外,还有计杀摩鲁尔、除掉当初残忍屠杀冀州百姓的那些漠北军人。
一个香囊便换来这么多好处,天下哪有如此划算的买卖?
所以当然不够。
“要我为大?人宽衣解带嘛,可以的……”她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津液,便将一只小手从他的后颈处撤下。
若忽略他横穿眉骨的狼牙刺青,裴彦苏穿着汉服的时候,怎么看怎么都像文质彬彬的端方君子。而他身上的月白?寝衣虚虚披着,衣襟半开半掩,斜坐床头的模样,十?足魏晋风流名士,萧月音的小手堪堪滑过,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有辱斯文。
但?紧接着,那只手却被另一只手捉住,月要间的大?掌把她往前带,她从他的瞳孔里读到?的,分?明?和“斯文”二字没有任何关联:
“不够,这样不够。”
萧月音咬紧樱唇看他。
“大?人……冀北哥哥……”顿了一息,她又?发觉自己应当把姿态放得再低一些,便换了一个他更喜欢的称呼,掐尖了嗓音:
“你心疼真儿、想把真儿的身子养好一些,可是这几日?每晚都弄到?后半夜,真儿又?要一早起来向阿娘请安,实在是没法?好好休息……”
“早就说过,不用向阿娘晨省,”裴彦苏捏住她尖细的下巴,指尖上薄茧明?显,“再说,哥哥这是在疼你,哪里不好了?”
“今晚能不能只要一次?”她小心翼翼地问,越说到?后面,音量越细。
见他眼底似乎掠过了一道阴影,又?连忙补充:
“前几日?,我的膝盖好疼,今日?听到?哥哥真的兑现诺言拿回了冀州,膝盖突然就不疼了。”
“嗯,不疼了。”男人差点没有掩住嘴角上扬。
世间哪有像音音这样可爱的姑娘,明?明?在求他,还顺便给自己提要求。
“可以,可以跪着的……”萧月音的小脸越说越红,那几个字像刚刚从沸腾的油锅里捞出来的细脍,烫嘴得很,“就是,就是只能有一次……”
话音未落,月要上的大?掌骤然前滑,他遒劲的前臂抵住她的小月复,让月要卡在臂弯上,她被他折过来,自己的手肘,也因为这猛然的变故而撑住床榻。
“一次也可以的,”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只是真儿不许哭,不许求饶,否则,就不止一次,听懂了没有?”
“好……”自食其果的小公?主,只能哆嗦着,应下这样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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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间,为赫弥舒王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