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我想顾少霆再喜欢,也得考虑你的感受。”宋清子说。
“嗯。”
莫念初没有跟宋清子聊太多。
她现在心太乱。
在瑞士的每天生活,都很规律。
上课,下课,发呆,回家。
她最近经常坐在学校的那棵几乎要掉光了叶子的树下,想小月亮的事情。
一坐就是一半天。
“我看你坐了很久了,别着凉了。”有人坐到了莫念初的身旁,顺手递给她一件披肩。
她抬眼望去,有些惊讶,“秦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
莫念初不自觉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眸底透着防备。
秦明珠轻哂一口,“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又不是变态,你不必对我保持着如此高的警惕心。”
“我……是不知道该如何跟秦总相处而已。”
莫念初倒也不是怕她。
一个女人的取向出现问题,如果她结过婚,有过爱人,大概率是男人身上失望了。
她有些好奇,秦明珠之前的婚姻,“听说你的丈夫在生前对你特别好,你们特别恩爱?”
“如果你想听我的故事?“她没有想到莫念初会对她好奇,“我倒不介意给你讲一讲。”
秦明珠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递给莫念初,她摆手拒绝了,“我不会,谢谢。”
秦明珠递了根烟到唇上,手拢着风低头点上,轻吸了一口。
烟雾后精致端庄的脸上,尽是看不清的惆怅。
“二十岁的时候,我跟他认识的,他大我二十岁,对我来说,亦师亦父,亦兄亦友,他什么都懂,各方面都很强,说实话,当年那个小小的我,对他很是崇拜。”
指尖的烟卷再次递到红唇上,她吸了一口,继续说,“我跟在他身边工作了五年,他向我求的婚,人人都羡慕我找了一个优秀的老公,而我也非常满意自己的婚姻,但是,婚姻生活不是童话,爱,这种东西,有没有存在过,还真不好说。”
“他对我特别好,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却从来不碰我,起初我以为他的身体有问题,几次劝说他让他去看看医生,他都会冲我发火,后来,我就不提这事了,女人嘛,只要精神上契合,能感受到足够的爱和关怀,床上那点事,不那么重要。”
“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我们都很幸福,至少在我的心里,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甚至,是一个优秀的丈夫。”
“如果我一直活在这样的梦里,我想,我会一直幸福下去……”
秦明珠想起了很多的往事,那些往事曾经在很多年,像梦魇一般地缠着她,折磨着她。
直到自己重新活过来。
细长的指尖,轻轻地抖落烟灰,她目光怔忡,“再后来,挺狗血的,他告诉我要出差,而我也因为工作关系,去了外市。
阴差阳错的,我们相遇在了同一家的酒店,而他和那个第三者。
我抓着他,拼命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破坏苦心经营的婚姻,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他可以这么伤害我。
真的,在绝望至极的那一刻,我甚至希望,他的小三是个女人,而不是一个跟他一样性别,满脸络腮胡的大男人,这样我才能保留一点所剩无几的尊严。”
“我像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她好看的眉心微微收紧,自嘲地扯唇,“……我哭着跑出酒店,他出来追我,不幸出了车祸。”
她低头笑着,却透着莫名的悲伤,“或许这是老天在惩罚他,惩罚他对我的不忠,车祸后他在病床上躺了差不多三年。”
丈夫在病床上的这三年,是最折磨秦明珠的三年。
她夜夜做噩梦,日日以泪洗面,天天地买醉,她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不知道睡了多少的男模。
她就是要报复这个给她戴绿帽子的男人。
可是报复过后,她迎来了是无止无尽的空虚。
再后来,她不喜欢男人了,她有了很多的红颜知己,有了很多的伴侣。
秦明珠吸了口烟,烟雾被风吹散,“后来,他死了,我继承了他所有的遗产,成为朝阳集团的话事人,他的那个‘男小三’,来找过我分财产,被我骂跑了。”
“他死前请求我的原谅,我原谅他了,他走得很安心,但我从此以后对男人也不再信任,我更偏向于女人交心,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才能跟女人共情。”
“秦总说到底,其实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只不过是受过情伤后,对男人的失望,逼着自己去选择同性而已。”
秦明珠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莫念初的话。
如果再让她选择另一伴的话,那肯定是女人,“我希望我的余生有一位同性的伴侣,可以相知相守。”
“你会对女性心动,只能说明,你的内心深处,还没有放下。”莫念初尝试着分析秦明珠的心理,“你爱过你的先生,甚至现在还爱着,即便他爱的是男人,但是他对你的好,依然在你的心里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对吗?”
秦明珠把烟卷递到唇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我承认,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