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
司机和顾伟全都用好奇不已的目光盯着后视镜里，那个瑟瑟发抖的青年男子。
的确，此刻这个青年男子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刚与陆离打完电话没多久，就被对方“顺着电话线”直接找上了门。
以前，青年男子总把“顺着网线打人”当做网络笑话看。
可是此刻，他终于明白“顺着网线打人”不是一個笑话，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
陆离靠在后排位置上，目光平静的看向前方，淡淡道：“自我介绍一下。”
青年男子不敢怠慢，生怕说慢了会被弄死。
他急忙语气哆嗦着说道：“陆……陆先生，我……我叫做廖琦琛，是一名赋闲在家的社会闲散人员，另外……另外，我因为实在太缺钱用了，所以……”
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
顾伟有些按耐不住轻声呵斥道：“说话利索些！”
廖琦琛吓得浑身一颤，赶紧语气加快说道：“所以我接受了某些境外势力的指示操纵，平日里帮他们做一些小事，弄一点小钱花花。”
顾伟脸色一变，“比如说帮他们做什么事？”
要是其他时候，廖琦琛兴许还会死命抵赖。
毕竟现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被“远程养殖”。
只是现在祖宗人就坐在旁边。
君不见哈利斯科集团下场？
他怎么可能有胆子说半句假话？
廖琦琛急忙道：“帮他们打打电话，网上抹黑一下咱们国家哪里不好，偶尔也会有人让我帮忙接收或者发一下快递，大概就这些事。”
顾伟语气阴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廖琦琛苦笑不迭道：“知道，间谍罪。”
顾伟都被气笑了，“知道你还帮境外势力做事？”
廖琦琛无奈道：“刚开始他们只是叫我发布一些无关痛痒的帖子，或者在评论，然后便给了我一些甜头，当时我也没有当回事，觉得发发帖子和评论就能赚到勉强维系生活的钱，算是不错的生计，谁知道后来他们找上门，告诉我犯了什么罪，如果不想被抓进去，要么就继续从事下去，要么被抓进去关三到十年时间，我被吓着了，他们又开始利诱了起来，表示如果我愿意听他们话，完成指定的任务，那么将获得丰厚报酬，所以，我答应了他们。”
威逼利诱是很常见的手段。
廖琦琛看着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一二岁。
被威逼利诱失了方寸，最终乖乖听话很正常。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
懵懂无知不是犯罪的理由。
作为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应该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陆离不是执法者。
不会管廖琦琛怎么样。
最多事后让顾伟将其转交给相关的执法机构。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陆离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道：“哪个组织？平时怎么联系你？”
廖琦琛连忙说道：“他们自称叫做‘雏鹰’，不过我没有见过他们组织当中任何一个人，平时里都是网上联系，或者等待对方主动拨打我的电话，我属于被动和他们联系，无法主动找到他们，而且就连我和他们联系的电脑与手机，都是他们暗中让人送来的，并没有走正常快递渠道。”
被动联系？
陆离不由微微蹙眉。
看来那伙人比较谨慎啊。
他刚才倒是扫描过青年男子家里每一件东西。
只是当时觉得太麻烦，并没有将那些东西一起带走。
与陆离有相似想法的还有顾伟，他皱着眉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压根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那他们的钱是如何送到你手里的？”
廖琦琛实话实说道：“他们的钱就像是发工资那样，每个月一号准备送到，只不过全都是现金，时间到了，他们会告诉我去哪里取钱，每次藏钱地方不一样。”
陆离第一时间发现了漏洞，“最初呢？最初你不是和他们在网上联系，他们怎么给钱的？”
廖琦琛回忆了一下，道：“最初他们在网上直接给钱的，每一次发钱的账户都不一样，我猜测应该是买的账户。”
顾伟接话道：“这个比较好追查，我立刻让人锁定一下那些账户，回头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儿蛛丝马迹。”
陆离嗯了一嗓子。
顾伟立刻拿着手机发信息。
陆离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之前，他们说要我的血液样本，如果我把血液样本给你了，你会以什么形式交到他们手里？”
廖琦琛道：“和取钱的方式一样，在网上联系之后，让我把东西放到指定的地点。”
果不其然验证了此前的猜测。
即便自己假装给一份血液样本，大概率也无法将背后正主给揪出来。
所以选择不妥协，其实非常正确。
陆离试探道：“如果莪现在跟你一份血液样本，你能让他们来取吗？”
“恐怕不行。”廖琦琛摇了摇头，详细诉说道：“他们白天每隔半个小时会以不同方式和我联系一次，如果我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