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里,已经八点半了,买的票是九点半的,时间不多。
两人先把行李寄了,又要着急忙慌的去拿了照片,才火急火燎的去车站。
七十年代的火车站人山人海,大家都一窝蜂挤进站台,接人的接人,赶火车的赶火车。有人哭泣着和亲人朋友告别,有人背着行李即将奔赴远方,还有的人带着满满的行李往车下挤。
孟非晚好不容易才挤上车,走进她们所在的车厢。
这年头能买卧铺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单位的领导干部就是家里有关系。顾行之能买到两张卧票,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
她和顾行之是上铺和下铺,不过孟非晚有点洁癖,这卧铺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她是睡不下去,还好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她考虑到了这个,准备了被套,等会拿出来铺好就行了。
顾行之把两个行李箱放好,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床单被套,将上铺给铺好,才让孟非晚上去休息。
中午的时候,孟非晚对面上铺下铺都坐了人。
只剩两人床铺还没来人。
孟非晚在上铺睡得正香时,就听到一阵熊孩子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尖酸刻薄的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孟非晚有些烦躁,木来早起就困,现在又被人打扰睡觉,她的起床气要犯了。
她起身就看到农村老太婆带着一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的男孩在对面下铺收拾东西。
她们旁边还站着一个大婶,应该就是另一个乘客。
孟非晚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快到中午十一点了。
在孟非晚醒来的第一时间,顾行之就注意到了“吵到你了?”
“嗯!好烦啊!!”孟非晚皱着小脸道,此时的她心情相当不美丽
“委屈我家宝宝了!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顾行之有些心疼
孟非晚点点头,下了床,到顾行之的下铺坐着,而顾行之则去打水。
去之前,顾行之拿出葡萄,笑着道:“宝宝你先坐着吃点葡萄,我马上回来。”葡萄是乔平生送给她们的,说是谢谢他们帮忙带东西。
孟非晚点了点头,顾行之才放心离开。
对面大婶正往行李架上放东西,放好后还朝孟非晚热情的打招呼
“同志,你好!你这是去哪?”
孟非晚轻声道:“你好!我去部队随军!”
这声音清脆好听,像百灵鸟一样悦耳。
周围卧铺的人情不自禁投来注视的目光,看到孟非晚长相的时候,都有些愣住了。
只见这位女同志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更是像会说话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她身上穿的是布拉吉裙子,是百货商店不常见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比任何人穿着都要好看。一头秀发也不知道她怎么编的,麻花辫又粗又蓬松,和别人贴头皮的麻花辫不一样,衬得她娇俏又青春。
“真的!我也是去部队。”吴春花高兴的眼睛都亮了
两人聊了一会才知道是去一个地方一个部队,孟非晚还分了点葡萄给吴春花。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狐狸精,赔钱货,不要脸。”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刚才上来就一直吵闹个不停的熊孩子。
这破小孩一边说还一边朝孟非晚的床铺吐口水。
“你这熊孩子干什么,赶紧给我停下!”旁边刚刚跟孟非晚说话的大婶吴春花不太高兴了,伸手去抓熊孩子。
熊孩子躲进老太婆的怀里,朝孟非晚做鬼脸,“我偏不,我奶奶说了,女的就是赔钱货,长得好看的就是狐狸精,狐狸精都喜欢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不要脸。”
那老太婆应该是他奶奶见孩子这么说,不仅不阻止,还在一旁夸奖的说:“明宝真聪明,奶奶只说了一次就记住了。”
听了老太婆的话,孟非晚气笑了,“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是三无产品,这么没教养。赶紧给我道歉!”
“道个屁的歉,”老太婆阴阳怪气的看了一眼孟非晚,“我乖孙子有指名道姓说是谁吗?你自个儿往里套,关我孙子什么事!”
吴春花“你这个老太婆真是不讲理。”
“关你屁事!”老太婆
“你欠揍是吧!”吴春花在旁气得袖子一捋,就要和老太婆干架。
孟非晚正想加入,见顾行之打了水朝这边走来。
孟非晚怕破坏自己形象,扯了扯吴春花:“婶子,咱们别跟她计较,被狗咬了一口,我们总不能咬狗一口,别跟畜生一般见识。算了。”
老太婆不乐意了,瞪着三角眼:“你骂谁小畜生呢?”
孟非晚道:“谁叫唤谁就是小畜生。”
“谁说我叫唤了,你才叫唤。”
孟非晚看着她,笑着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们又没指名道姓说是你。还是说你觉得你和你孙子都是畜生?”
“要不你叫唤两声,让大家伙帮你听听是不是?”
周围的人早就看老太婆和她孙子不顺眼了,这会儿听到孟非晚的话,纷纷附和。
“这位女同志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