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阿姨借了针线包跟小剪刀,去更衣室里找了自己一件樱粉色的绸料连衣裙,将裙摆剪下一抹,然后用小剪刀精心的剪出细细的碎屑来,再用针线将那些碎屑错落有致的缝在一起,制成一颗颗繁复盛开的花朵,最后将它们用强力胶水粘到一截枯树枝上。
在北方难以盛开的春,黎尔亲手为温知宴做了一枝花枝,来寄给他抚慰。
“温少,你想看的杏花开了,我给你带来了。”
穿着黑色套裙,脑后盘着发髻的黎尔来到温知宴身边,将手里她亲手为他盛开的花递给温知宴。
她轻弯黛眉,冲他甜甜笑着。那明媚笑意宛若为他再次带来一地春光。
温知宴掠动黑眸,伸手接过,发现这个花枝是如此的特别之后,低声问黎尔:“哪里来的,你们酒店的人给我做的?”
黎尔回答:“不是。”是他老婆给他做的。
下一秒,她改口,“算是吧。我也是酒店的人。那个布花是用我的绸裙子的布料做的,抱歉,没有找到开花的杏花树,璃城的春天气温偏低,酒店花园里的很多树都还是没有迎来发芽。”
温知宴低头,仔细欣赏那用女人的粉绸裙摆做的假花枝,今日去语华庭遭受的怨气瞬间消失了一半。
“我打电话给谢旻了。他告诉了我你回温家的事。”黎尔试探的说。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要太钻牛角尖。”她能觉察到今天的温知宴心情很低迷。
温知宴把玩着手里的花枝,怅惘的告诉黎尔:“我有一个哥哥,叫温觉浅,是个外交官,在国外出差的时候不幸殒命,那一天,正好是我十六岁的生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差点没缓过来。”
“后来呢?”黎尔问,不等男人牵唇回答,黎尔就接着说,“后来你压制住了悲伤,朝前走了。”她猜一定是这样,长大后的他才会如此成功。
“对,因为有个人托人告诉我,若春和景明,来年春天,要一起去看杏花开了。”
温知宴说这个话的时候,坐在四季雪的套房客厅沙发上,支着一双笔直的长腿,睁大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浓情的瞧向黎尔。
时间一时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