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叫哥哥。
因为不知道除了这个称呼,或者这个称呼背后的意义,还有什么能给他。
然后陆敏被渡了第二口温水。
带着他身上熏醉的白葡萄的香气和灰蓝色海水混烟草的木质香。
他放她吞咽,她便要叫哥哥,他立即覆压上来。
如此反复。
不多时,杭敬承受不住她口口声声这么叫,捡起一侧的她的小衣服,随手窝成一团,拇指捺进她口中,叫她咬着。
杭敬承一向有分寸,该到什么程度,不该到什么程度。可今晚几乎是一柄肆无忌惮的利刃,握住她腿部的手稍用力,指节轮廓在软肉中陷下去。冷刃在暗处熠熠冒着冷光,割开人的皮肉,滚烫的血汨汨流淌出来。
陆敏仿佛回到今天下午闪光灯面前。摄影师一定要她在镜头面前摆出各种姿态,侧着身,抬起手臂捧着胸口,两条腿错开,还不能转身看镜头,只能等待风吹。
风来了,宽大的白纱裙摆立即像揉皱了的纸张,高高扬起,嗬啦嗬啦地发响。越来越鼓,越来越响。直到最后,几乎扯裂。
陆敏长长地吐.息,只听见耳边怦然雷动的心跳。
可隐约还有别的声音。
有水滴突兀地落到脖颈上,顺着皮肤的肌理滑落,她一愣,立即疑心杭敬承哭了。
可是这实在没有道理。
然而有第二滴水。
她开始疑心自己听到的是不是他的抽噎。
她摸索着,挣扎,坚持抽出自己的手,背着,抬起手,去找他的脸,摸索到他的脸颊,向上寻他的眼眶。杭敬承只攥紧她的胳膊,阻断她,他说是你流泪了。
陆敏眨了眨眼睛,果然泪珠滚落。
后来过了好久,她的泪水干涸流尽。他伏在她耳边,手掌按住她的小月复,叫她妹宝。
妹宝,你也没有哥哥,没有受过作为妹妹的宠爱,不是么。
妹宝,忍一忍——
杭敬承一向不在意,也不介意放低姿态哄陆敏。那种哄弄有时候像一种形式的撒娇。可是忍一忍,这句就完全是祈使句。
隐忍不发的,压迫敕令的,不容置喙的。
妹宝,忍一忍。
我们一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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