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果饼干。
去电影院的路上,杭敬承问她体验怎么样,她想了想。
“忽然明白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
杭敬承笑。
“多来几趟。”
大观园也就那么回事。
上回三季首映,陆敏去看了,可能是场次紧张,演职员表刚滚动没几秒,顶灯就被打开了,保洁阿姨过来打扫卫生,陆敏没看到自己的名字。
她原本没意识到这个事情,直到跟杭敬承确认了,自己的名字真的会出现在片尾。
电影院紧跟时事,片头放广告的时间还插了一段电影领奖画面,张暮和杭敬承分别去领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
张暮身
上有种导演的文艺细腻气质,到杭敬承这里,白衬衫温莎结,顶着张俊脸站台上,握着奖杯,什么场面话都说得出口。
有句话叫色令智昏。
镜头扫到台下观众,眼露痴迷,唇角止不住上扬。
台上的人举起手时,手腕处银闪熠熠。
是个盾牌造型的银色袖扣。
镜头推进能看到上面的花纹。
陆敏心下一动,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杭敬承注意到她的视线,垂眸看过来,口型问,“怎么?”
她摇头,没什么。将叠在小腹上的手拿开,搭到腿上。
片刻后,杭敬承将手搭过来,覆住她的手。他掌心干燥熨帖,她悄悄摊开手指。
电影开场就有出品公司和主要演员,制片人和导演也在其中,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片尾演职员表滚动。
黑幕上名字很小,滚动很快,陆敏怕看不清,特意身体前倾。
陆敏这两个字出现在演员组最后一个,特意标明是女主的替身。
接下来是制片组,杭敬承的名字在第一个。
从作为观众到作为整部电影不起眼但确实存在的一小部分,感觉很奇妙。
陆敏飘飘然被杭敬承领出观影厅,忍不住回头那已经空了的大屏幕。
“行了,要不你住这?”杭敬承懒声笑道。
陆敏看他一眼,“我第一次在电影院看到自己的名字。”
“感觉还不错?留着点档期,伺候好了,有下次。”杭敬承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腰。
贫得他。
陆敏不说话。
春节期间商场热闹,张灯结彩,人海如潮。
“现在几点了?”她问。
杭敬承抬手看腕表,“十一点半,马上该跨年了。去历明塔?离这里不远。”
陆敏犹豫。
“怎么?”杭敬承问。
“这个时间去,可能人多,会很挤。”她低头看着自己刚买的白靴子。
读大学某次元旦就在历明塔附近跨年,人很多,她被踩了无数脚,甚至不知道被谁的手肘怼得后背淤青了两个周。
“不是说有烟花?先去看看。”杭敬承说。
/
街头人很多,许多人拎着发光气球,小摊热气腾腾,糖炒栗子和烤地瓜香气四溢。
站在坡上看历明塔方向,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陆敏也不是非要凑这个热闹,原想回酒店洗洗睡,杭敬承倒坚持,带她绕了个道,进了某栋商厦,坐电梯上三楼,七拐八拐,直到眼前出现露台。
历明塔就在眼前,塔身并不高,加装了烟花装置,底下是滚滚红尘的人世间。
不远处另一栋大楼的楼体大屏幕在直播春晚。大红色卯兔背景,许多穿着小兔子玩偶服的小孩站在台上,所有主持人上台,诵唱倒计时前的串场词。
“亲爱的朋友们,难忘今宵,我
们相约在星空下。”*
“亲爱的朋友们,告别今宵,我们团聚在春天里。”*
街头人声喧哗,将主持人的声音掩盖得模糊不清。
直到大屏幕开始倒计时。
现场所有人跟着跟着喊:十、九、八......四、三、二、一。
零点时,历明塔塔顶的爆竹咻声点燃,光芒映着烟雾,像猎猎火焰,烟花随即升空,在黯色天际炸裂开来,紧接着火光流窜下来,第二层的烟花被点燃,火光流明仿佛瀑布。
第三圈的烟花亦如是,烟雾腾腾袅袅,小银河一样的金光坠落四散。
广场上在放难忘今宵,陆敏下意识抬头去看杭敬承。
历明塔离得近,焰火忽明忽暗地映在他脸上,这张轮廓流畅的脸就显得清寂,他垂眸瞧她,唇边一勾笑,就打破了这种冷清寂寞。
他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拽住她另条胳膊,将人带到自己面前来,两手揽住腰,叫她贴着自己。
“冷不冷?”
陆敏摇头,“你刚才在想什么?”
“许愿。”
难忘今宵的歌声夹杂欢呼声,他的声音夹在里面有些含混。
“许什么愿?”她悄悄垫脚,攀住了他的肩膀。
“什么愿......嗯,明天睡到自然醒吧。”杭敬承含笑。
陆敏怀疑他是现场编出来糊弄她的。
对着这双多疑的狸花猫猫眼,杭敬承解释:“不信?我是怕今晚许愿人太多,老天爷忙不过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