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杭敬承似乎听不清,疑惑。
“店里......”
“嗯?”
好吧。
她手指揪着自己的裙摆,靠到他肩头,小小声:“店里离不开人,我走了跟我同一个位置的女生就要加班,请太久不好。”
“好吧,能来就很好了。”杭敬承说,“原以为你不会轻易答应呢。”
陆敏扭头看他,眨巴眼睛,“可是你说食宿全免,还包路费。”
她没扎头发,转头时发丝摩挲他的衬衫,发出细微的窸窣声,白皙的耳朵尖露出来。
杭敬承笑,“你也太现实。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陆敏
抿唇,不看他了,脑袋依旧靠在他肩侧,唇线微勾。
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雪松檀香,像冷色灯光下的木质调酒台,微辛苦调带着一丝烟草味。
让人安心。
杭敬承只是习惯性得寸进尺,进不了也无所谓,好歹人在自己身边。
“坐飞机感觉怎么样?”他压低声音问。
陆敏往前瞄一眼,车载音响在放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恒,苏浩动情地跟唱,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有点害怕,耳朵痛。你把二九的拉链拉开吧,透透气。”
杭敬承低头扯拉链,顺便问:“起飞和降落的时候是不是,严重么?”
“还好。”
“那会儿气压变化,可以试试咽口水,或者嚼口香糖,等你回去时捎一盒。”
“好。”陆敏应着,“今天剧组不拍摄吗?”
“拍着呢。偷溜出来的,等会儿还得回去。”
“喔。”
果然很忙。
杭敬承:“其实飞机上景色挺不错,回去的时候可以往窗外看看......你戴耳钉了?”
注意到她耳侧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
“戴了。”陆敏抬手摸耳垂。
杭敬承偏头,垂下眼睫,用指腹拨开她耳侧的碎发。
半个指甲盖大小,镂刻玫瑰样式的金属,夕阳的光柱映进来,随着车辆晃动泠泠折着光,若隐若现。
他认出是自己送的那副,心情愉悦,掌心覆过她的手背,指腹轻擦耳钉。
陆敏抬眸,眼睫微颤。
杭敬承只是垂眸看着她,手指捺着她的耳垂。
极轻的温热触感,从敏感耳侧游移到下颌,慢慢移到下颌,她的心口被攥紧一样颤栗,连带着绷紧脚背。
“伤口怎么样,拆线了么?”
说着,手指就捺在她唇下,轻轻下扯。
她点头,带着他的手指一起晃动。
发动机的细微轰鸣与车载音响的律动忽然变得非常远,相隔了一层玻璃罩子。
杭敬承笑着,她在他黑色的像镜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微亮的眼睛。
他低头,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二九大喊:“羞羞羞!”
“什么声音?”苏浩纳闷,正好碰到堵车,车子走不动,“又堵了,真——”他抱怨着,伸懒腰,余光注意到身后不对劲。
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中间了,刚挪回自己原来的位置,胳膊上站了只小鸟,伸着脖子跟她要啵啵。
老板在另一侧沉着脸,看上去心情不好。
气氛不对劲。
苏浩收回视线,噤声。
/
杭敬承大概是真的忙,到了酒店没来得及下车,就被电话叫走,苏浩帮陆敏将行李搬上去,交给她一份房卡。
陆敏折腾一天实在太累,没有洗澡,喂过二九后,坐回沙发,蹬掉
拖鞋,两腿蜷缩上去,渐渐眼皮沉重。
朦胧间感觉有人在敲门。
陆敏眉头微蹙,偏头,两秒后睁开双眼,撑着沙发坐起身。
不知道睡了多久,天色完全暗下来,华灯初上。
她出门前看了眼手机,杭敬承没给发消息。
走到门口,陆敏将手搭到把手上,没按下去,凑到猫眼前往外看。
正好对上一张清俊的少年脸。
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裹着酒店浴袍,头发湿漉漉带着白色泡沫,手指不知疲倦地按门铃。
陆敏皱眉,迅速绷紧神经,整个人呈防御姿态。
也许是按门铃没有得到回应,少年开始敲门,“......哥?承哥?二哥?借你浴室洗个澡,我房间......”
陆敏走回客厅沙发,捡起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给杭敬承拨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她挂断,屏息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似乎停下了。
站在原地大约两分钟,没有动弹,门外的人似乎走了。
陆敏松了口气。
然而细想刚才少年喊的名字,似乎是承哥?
他认识杭敬承?
但是剧组拍戏怎么会带这种高中生模样的男生。
不多时,杭敬承拨回来。
“喂?”
“喂,敏敏,刚才有人敲门了?”
“嗯,我没开。”陆敏说,顿了顿,试探问:“他是你认识的人吗?”
“杭维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