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认不得。
可她却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与齐丰一同出现的黑衣面具的男人,是杨悦齐。
是他!
齐雪紧紧攥住了手,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惠辰帝坐在龙椅上,眼神凉凉的落在了齐雪的身上询问,而满朝文武与那些女眷,在刚刚平息了反叛的虎军后,就退出去了。
齐雪闻声,这才把目光看向了惠辰帝。
看着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惠辰帝,齐雪眼眶不禁红了,可同时却是有气愤与不甘。
“父皇,您可真是好算计。”
“不过,既然儿臣输了,那儿臣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没想到到了如今地步,你还是不知悔改。”
惠辰帝失望的说。
齐雪讽刺一笑:“父皇又何必装出如此假惺惺的模样!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五年前你病重时,对你下手。”
“我本以为,我尽心尽力的处理好一切,把齐国治理好,父皇你就能看到我的好,就能认可我,会亲自把皇位传给我。”
“可父皇,你没有。”
“你的血根本就是冷的,如何都捂不热。”
“不过,从今日的事,我倒是也看明白了,父皇你不是看不到我的好,而是你的心里本就没有我,你一早就知道我并非是皇兄,你知我是女儿身,所以你才从没有考虑过给我继承皇位。”
说到这里,齐雪看向了同胞兄长。
两人是龙凤胎。
两人自幼就长得很像。
有时候齐雪看到自已皇兄的那张脸,都会以为是在看自已的,小时候她其实并未有过想要称帝的念头,是她的这位皇兄,亲口教给了她称帝的念头。
甚至后来替换身份,也是他提起。
她一直以为,谁都会背叛他,唯独她皇兄不会,可此时的齐丰。
手持长剑。
浑身的气场凌然。
刚刚杀敌起来动作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而且,他面色红润。
根本就没有半点病弱的样子。
他身体好了。
而她……却一点不知。
呵!
骗子!都是骗子!!
“你们既然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棋子的利用,这个时候又何必假惺惺的问我悔不悔,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特别是你。”
齐雪双目仇恨的看着齐丰,“你骗得我好惨。”
齐丰想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却似乎如何都说不出来,最后化作一叹息的说:“阿雪,皇兄从未骗过你,只是……你确实是做错了。”
“我做错了什么?”
“是你们,是你们既想要我替你们冲锋陷阵,可又看不上我是女子的身份,你们如今利用压榨干了我的价值后,就想风要卸磨杀驴了。”
“你们这口口声声的在问我悔不悔,不就是想要逼着我认错了,你们就好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来洗白你们无耻的算计行为了?”
“呵!”
“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可能如你们愿的。”
齐雪眼底猩红,爬起来就猛地朝殿内那柱子上撞去……
“阿雪!”
齐丰飞扑过去。
赶在最后一刻的挡在了她面前,齐雪的脑袋撞到了他胸口,齐丰当场喷出了一口鲜血。
“好了。”
这时,一声怒喝响起。
惠辰帝呵完就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在内侍的连忙顺背下,才缓过来。
而这时齐雪已经被齐丰带离了柱子。
他因吐血,脸上苍白了起来,刚刚的红润似乎只是一层假象似的,在把齐雪给扯开了一段距离后,他就腿一软的直接倒了下去。
最后还是一道身影先一步,扶住了他。
齐丰才不至于倒地。
齐丰看了眼戴着面具的杨悦齐,扯了扯苍白的嘴角道:“谢杨先生了。”
之后他就看向了齐雪。
在齐雪带着恨意的目光下,扯开了自已胸口的衣裳,露出了那上头的一条刚缝合不久的伤口,而此时那伤口因齐雪的撞击,已经裂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竟隐约能在里头看到有什么血肉里扭动似的……
接触过蛊虫的齐雪,一眼认出。
“你、你竟在体内种了蛊?”齐雪错愕。
苗族人天生不同常人,她们体内的伴生蛊是天生与她们融合的,可别的人却不行,无论那蛊虫是有多好的好处,一旦把蛊虫种到体内,那种蛊之人都不会长命的。
齐丰虽体弱。
但是有皇家底蕴的好好养着,十几年的生命是绝对没问题。
可他……
齐丰将衣服拢好,才看着齐雪说:“阿雪,皇兄从未骗过你,也从未想过与你争。”
“王舅爷得了这条蛊虫,本来是想用它来慢慢给我将养身体,不过,皇兄的身体皇兄清楚,那不过也是继续吊着这条命而已。”
“知道你动用了虎符,我就猜到你想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