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耳报神刚刚传回消息说……”冬霜进屋后,来到了床榻旁凑到杨昭耳畔。
杨昭闻言,笑了:“这沈立,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看看,当真不用她去推波助澜,他就已经做出了对己最有利的选择了,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怨恨不怨恨的,他根本不会在乎!!
反正也不是他露面。
“回头,把老夫人去过大爷院中商谈的消息,传到那些老太太的耳朵里去,也好让她们知道知道大爷对她们私下的‘孝顺’。”
“是。”
“现在戏台子也搭起来了,那接下就要请一些戏搭子了。冬霜,一会你就让人回侯府去请我那继母过来了,按照计划的那样说就行。”
“是。”
冬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那继夫人向来最喜演好人,这次估计能让她过足了戏瘾了,就是又得为难夫人你忍着了。”
杨昭想到自己那位继母,唇角闪过一抹讥笑:“看到我过得如此不舒坦,她自是会高兴的,不过,若能达到我的目的,暂且让她高兴一下又何妨!”
杨昭想到了另一件事:“夏迎伤口处理好了吗?”
“应该快……”
“夫人,婢子没事了。”夏迎这时匆匆进来,一身素白奔丧似的袄子,配上额头那包裹的白布,将她那苍白的脸色衬得愈发苍白。
可她脚步却是轻快的。
怕身上寒气过给自家主子,她没敢太靠近床边,就站在屏门位置咧嘴笑着说:“夫人,从老夫人院子闹了一通后,婢子又特意让人暗地里把消息传开,如今可以说满府皆知,就连偏远的那几家应该都听到了风声了。”
看着夏迎那模样,杨昭无奈一笑:“做的不错,不过,以后不要这般傻的弄伤自己来做戏,不值当!”
“婢子记住了。”夏迎傻笑,心里却想只要为了夫人就都值。
“夏迎,接下来你还要去办一件事。”
“夫人,您吩咐!”
杨昭看了眼她身上袄子和头上的伤,最后失笑道:“算了,你这装扮就挺好的。你会骑马,你现在就去宫门口,求一个太医回来。”
“记住,一定要把你主子就要死了的焦急无助给演绎出来……”
……
一个时辰后。
沈家祠堂大门口。
小厮仆人纷纷的抬了案桌香炉等东西出来,动静搞得挺大的,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百姓。
“这不是沈家祠堂吗?怎么把案桌都给摆到门口来了?”
“莫不是沈家要祭祖了?”
“这祭祖也不可能在门口啊,而且,沈家男丁不是说都伤着吗?”
“听说不久前太后赐下了贞烈牌匾,这沈家估计是想要告慰祖先?”
“告慰祖先?”
“啧!这沈家的脸皮还挺厚啊!太后赐下贞烈牌匾是给沈夫人的,可那沈夫人都要被他们沈家给逼死了,这沈家竟还有脸拿着块匾额来告慰祖宗?也不怕那沈家祖先羞愧得从地底下爬起来。”
“是啊,听说这城南大夫都被请到沈家去给那沈夫人看病了,丫鬟婆子都给哭成了一片,说是人都要没了,这沈家竟还有心情来告慰祖宗,可当真是厚颜无耻!”
“真是枉为读书人。”
百姓议论声声,指指点点的,那鄙夷的眼神都要让沈家小厮仆人抬不起头来了。
这时,沈家的管事走出来了:“大家静一静,我们沈家的老夫人们将要出来了,还请大家都让开一些,莫要妨碍了老夫人们与沈家祖宗告罪。”
四周骤一静。
跟祖宗告罪?
下一刻,就听到人群中响起一声大嗓门:“什么告罪啊?你们沈家老夫人为何要向祖宗告罪?”
“是啊,你们沈家老夫人做错什么了吗?”
人群中各方向都响起不一样的声音,大致问的就是为何告罪的问题,显然是特意安排的人在带动百姓的关注点。
管事趁机解释了起来:“那日我们家夫人回来时,也不知外头是谁给传出来的,说我家夫人被山匪给……我们沈家各院的老夫人们,一辈子都在恪守沈家祖训规矩,也是十分遵从圣人言下的‘妇德’,便就想着替夫人给解脱了。”
“可哪知,这竟是个误会。”
“各院老夫人们知道情况后,十分悔恨痛心,觉得有愧沈家的列祖列宗,也觉得对不起夫人,就想要来列祖列宗跟前来告罪,希望能求得沈家列祖列宗的宽恕与原谅。”
管事说完,就听人群中响起:“沈家真不愧是百年世家,做事就是有担当!”
“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其实说起来,这沈家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女子本就该遵守妇德恪守礼教,若真被山匪凌辱了,一条白绫本就是最好的下场。”
“是啊,沈家老夫人们竟还能出来跟列祖列宗告罪,可看出沈家家风有多清正。”
“真不愧是有文人风骨的沈家。”
人说得多了,渐渐就有人觉得有道理了。
“开始我还觉得沈家是过河拆桥的白眼狼呢,正等着沈家用什么借口来解释呢,没想到沈家竟直接用行动表达了,如此倒是没有辱没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