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怎能随意乱闯别人的屋子?快、快出去!”冬霜见闯入了个外男,惊得连忙挡在了自家夫人面前,又慌又怒的高声呵斥。
“对、对不起!”
文士杰回过神来,慌忙退了出去。
杨昭却在见到少年那一刻,就认出了他来。
文士杰。
那个前世被沈立收归的智囊,一个满腹才学且智慧的男人!
不过,比起前世十几年后的他,如今的文士杰却还只是个青涩的少年郎,而且……如今的他似乎还有着致命的软肋!!
“那、那是我家儿子!”
文母喝完大碗的米粥后,才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这也才有一些力气的开口说道。
其实文母是饥寒交迫下饿晕的,入京的这一路,文家母子走得十分艰难困苦,身上早就分文不剩了,为了给儿子多省点口粮,她已快半个多月没咋吃过东西了。
这才濒死的晕在半山腰。
若非杨昭出现得及时,又及时将她扶上山,喂了这口米粥,文母估计就断气在那了。
“冬霜,去把那位公子请进来吧。”杨昭闻言,便朝冬霜道。
冬霜拧了拧眉,没忍住道:“夫人,我们这次出门并未带有嬷嬷,若让个外男入屋,被人传出去,对夫人您的名声怕是……”
“无碍,去吧。”
冬霜咬咬唇,还是转身出去请人了。
而站在门口的文士杰,自是听到了刚刚屋内主仆俩的交谈,按照君子所为,他确实不能再进去坏人名声,可是他实在是担心母亲情况。
所以他进屋后,特意站到了门口位置。
见母亲被昂贵大氅裹着,面上也有了几分生机气息,他喜得眼眶都红了,当即就冲着杨昭深深的一个鞠躬,“小生文士杰,谢过夫人的救母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
杨昭将文母安置躺好,又替她盖了被褥,才起身看向文士杰说道:“身为人子,以后还是要多多关注自家母亲的进食情况,莫要让以后的自己悔不当初了!”
说罢,杨昭也不再多言,朝床榻上的文母轻轻一个福身,就带着冬霜离去了。
文士杰先是一愣,后眼眶骤红。
他听明白了杨昭的弦外之音。
怪不得这大半个月来,母亲就总说没胃口吃不下东西,他还以为母亲是病重了,如今想来,原来母亲是为了给他多省点口粮,才一直饿着自己……
文士杰愧疚得想一头撞死!!
杨昭主仆多要了一间禅房安顿。
“冬霜,你去趟那小厨房,请个小僧熬些粥,给那个少年送去吧。”
“夫人呢?您也还一点没吃,要不婢子先给您……”
“我还不饿,去吧。”
冬霜唇瓣嗫喏,最后还是没多说什么,她家夫人如此安排,定是有什么成算!
毕竟她家夫人即便心善救下人,也绝不会做到如此亲力亲为的地步,如今甚至还特意的去‘照顾’一个少年!!!
事实上。
也确实如此。
杨昭在见到那老太太时,其实并不能确定她就是文母。
所以她赌了。
她前世曾听说过,文士杰只有一老母,当年赶考时是带着老母入京的,只是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老母并未走到京城就死在了普佛寺。
因这个,文士杰放弃了春闱,留在普佛寺守了三年孝。
三年后,还未等他踏入考场,就又因得罪了京中权贵,被彻底剥夺了考生资格,后又是被处处打压碰壁,直到遇到沈立。
他因那一饭之恩,成了沈立麾下最忠心智囊兼幕僚。
据此可看出,这个文士杰是个孝顺又忠义之人。
所以……
杨昭就赌了那老太太是文母的机率。
毕竟在这腊月大雪天,能来普佛寺上香的人并不多,而一个符合如此潦困的老太太,就更不多了。
显然她赌对了。
不过,杨昭很清楚,有些目的是绝不能露出来的。
所以接下来,她并没再去过文母的房中,而是开始了她来普佛寺明面上的‘目的’。
来‘偶遇’吏部侍郎家的夫人。
在第三次‘偶遇’后,那位脾气跋扈的卫侍郎夫人,终于是忍不住火气,顿下步伐,回头就冲着不远的杨昭,怒斥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夫人?这两日你已频频跟踪本夫人三回了,到底是有何目?”
杨昭低眉顺眼上前,微微福身,“民妇见过卫夫人,民妇是沈家宗妇,杨昭。”
“沈家?哪来的沈家?”
卫夫人眉头一皱,直到在身边嬷嬷提醒下,她才恍然大悟,之后看杨昭的眼神满是不屑与鄙夷:“原来你就是那个不守妇德的沈家妇?你跑来这里跟踪我所为何事?”
很快,卫夫人想到了什么,她眉峰一挑:“你该不会也是为了你家男人谋官升迁的事来的吧?”
吕老即将致仕,卫侍郎很可能接任。
所以这些日子,明着暗着都有不少人找到了她面前来,用着各种办法的想在她这搞突破口,为自家男人或儿子谋事的。
杨昭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