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现在可以打申请,只要你提前登记了,申请了,就可以带出国,它是你的,以后由你做主。”陈思雨说。
“好呐。”轩昂说着,听到一阵自行车的沙沙声,抬头一看冷峻来了,突然之间,小伙子一耸身,背也直了,肩也挺了,而且不像原来一见姐夫就猴着,反而摊开双手,一副强者的姿势,给了姐夫一个拥抱,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冷峻一看情形就猜到了,妻子把一切都跟小舅子摊牌了。
说不上生气,但他觉得妻子这样做不好,因为高厂长的事,为了能让轩昂心甘情愿留下来,他是准备瞒下来的。
但妻子已经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冷峻也收不回来了。
回到家,小嘟嘟是睡着的,躺在妈妈怀里,冷峻坐在床沿上,看轩昂打开行李箱,并朝着自己笑了笑。
那一
() 笑让冷峻想到一个成语:衣锦还乡。
没错,轩昂出国两年半,不但赚到了钱自己买了一张巨额机票回来了,而且当他打开行李箱时,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挑衅,他在试图挑衅冷峻。
冷峻虽然性格温和,也内向,但是个特别善于总结的人。
大概就是,能力不详,遇强则强。
轩昂从行李箱里先翻出一个八角音乐盒来,上面却是个胡桃夹子里的骑士,男孩嘿嘿一笑,说:“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姐会给我生个小外甥,押错宝了。”
所以这是他送给小外甥的礼物?
冷峻笑了笑,说:“很好看。”
轩昂接着拿出几罐水来:“这是真正的卸妆液,从今往后,你就别再用强生卸妆了,这个卸妆卸的特别干净,我可是专门从各个歌剧院打听来的。”
虽然从《一尺的确良》开始,陈思雨就一直在尝试着淡化妆容,改变舞台妆,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尤其革命剧,必须用大量的油彩,所以卸妆一直是她最头疼的问题。
她当然知道国外有专门的卸妆水,可如今的意识形态叫她哪怕出国了,也几乎没有买化妆品的机会,弟弟就是不一样,瞧瞧多贴心,都给她送卸妆水了。
这时轩昂侧首看冷峻。
冷峻搓了搓手,目光沉沉,也望着轩昂。
东西是从兜里掏出来的,一个盒子,轩昂打开它,说:“姐夫,劳力士手表,虽然是二手的,只是值12英镑,但它可是我挑了好久才挑来的。”
冷峻接了过来,说:“谢谢你。”又说:“我只能平常戴,训练的时候得戴单位发的那块,天津手表厂生产的飞行员专用表,它能防震,防磁,耐高低温,性能比较好一点。”
男人都爱表,轩昂勒着裤腰带给自己啥都没买,就给姐夫买了块表,当然是想炫一炫的,但一听姐夫居然有一块既能防震,还能防磁,耐高低温的手表,立刻凑头过来呢:“哪呢,让我看看你的表。”
但旋即他又坐远了,脸上簌簌的:“这样的表国外也有,就是价格高点。”
再打开行李箱,男孩从中掏出又掏出一只盒子来:“对了,我还给你和我姐一人买了一块墨镜,姐,你先试试样子吧,可好看的。”
陈思雨算是看出来了,弟弟一个劲儿显摆东西,除了他确实买了些好东西回来,想让她开心一下,还有一点是,他终于成年了,还出国了,赚了钱了,就想跟姐夫比个高低。
刚才的手表就是一着,现在的墨镜又是一折。
冷峻应该也察觉了,因为他平常不是一个故意显摆的人,但今天特显摆,转身从皮包里翻出副墨镜来,说:“平常可以戴一戴,但要在训练中,申城眼镜厂生产的飞行员专用眼镜在校偏光和过滤强光方面,性能还是很不错的。”
就在前几年,老式的飞行员眼镜是挂绳式的,两个圆坨坨,戴上就跟瞎子阿炳似的,搞得飞行员们本来可以很帅的,但只要戴上墨镜,骚气瞬间减半。
而就在去年,飞行员已经整体换墨镜了。
所以弟弟还是弟弟,比不过姐夫。
轩昂本来铆足了劲儿想显摆一下,刚才的飞行员专用手表就叫他心痒了许久,这一看冷峻的墨镜,立刻觉得自己那堆玩艺儿不香了:“姐夫,给我戴上看看。”
冷峻转手把墨镜直接递给了轩昂:“手表我明年还能有一块,送你了,墨镜明天我就可以送你,这个一年一副,我今年的票还没有用。”
“好啊,谢谢你啊姐夫,那我明天可就等你墨镜了。”轩昂说。
在陈思雨看来,轩昂很有点可笑的,张牙舞爪的想要显摆,却在不经意间就被姐夫给套路掉了。
而这时,冷峻已经卸下了轩昂的防备,开问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哪来的钱买的机票,打算什么时候走?”
说起这个,轩昂刚才的高兴劲儿一下就没了,还生气了:“姐夫,我挺高兴的,咱能不提这茬吗?”
哪怕英格蓝工资高,轩昂一天24小时刷盘子,两年也刷不到机票钱。
所以他是怎么回来的,陈思雨好奇,冷峻也想知道。
但哪怕他们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不高兴,他们就不好问了。
揽上轩昂的肩膀,冷峻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