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甘心吗?
他当?然不甘心。
他费尽心力将我从黑衣组织捉出来, 抓进警视厅公安, 还没?到一星期, 我就恢复了自由身。
“正义拼不过人脉, 诸伏警官长?了见识,以后要多多努力呀。”我扬了扬手, 想将他的手甩掉,他依然牢牢地握着。
“……不能,”苏格兰低声说道,“不能再?将你交给任何人了。”
他像是在对我说,却?又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因为别人教不了你。”他抬起脸,定定地看着我。
“别说得全世界只有你能教我一样。”我嗤笑道,“更何况你又不是老师,你只是个会玩弄别人感?情的骗子。”
“诸伏先生,”突然出现的风见叫住了苏格兰,“从现在开始,津岛归异能特务科管教了。”
苏格兰稍一愣神,趁着这一间隙,我将手抽了出来。
“听到没?有,我已经不归你管了。”说完我用只有我和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挑衅了一句,“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这是公安警察诸伏景光,不是黑衣组织狙击手苏格兰威士忌。
因此他没?法吵,没?法闹,更没?法和上司叫板,公然违抗。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反而失去了表达的资格。
最后一眼,定格在他死死攥着信封的手背上,那是他和诸伏高?明昨晚送给我的年玉,我两个都不要。
异能科解开了公安对我的禁制,我终于离开了这个昏暗的地下室。
不巧的是,出来赶上一个大?阴天,和地下室一样昏暗。
他们就不能选个好日子接我出来吗?!
我顿觉不爽,在坂口安吾的头上打了几下,惹得他身边的左右保镖手里的枪和刀都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津岛小姐,你现在还不是自由身。”坂口安吾提醒道。
呵,敢话里有话。
我又打了几下他的头,他的保镖忍不住了:“再?对坂口大?人无礼,就杀了你。”
呵呵,敢威胁我。
“异能科包吃住!”
这句接地气的话成?功让我停下了殴打坂口安吾的手。
接过他递来的公寓钥匙和一部新手机,我瞬间改变了对他的态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吾酱,我看你长?得挺眉清目秀,又人多势众,和我交往吧。”
“人多势众……津岛小姐,不熟悉成?语就不要滥用。”坂口安吾直白地拒绝了我,“我工作很忙,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我不假思索地问:“你就不想有个贤内助吗?”
“……”
从坂口安吾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强烈的吐槽欲,同时,也有强烈的求生欲。
他嘴唇抖了抖,在吐槽和保命两者?间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前者?。
“我不配有。”他说。
*
坂口安吾给我安排的公寓是抠搜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仿佛多用他一个子儿,异能特务科就要宣布破产了。
冰箱里空荡荡的,没?酒没?饮料,床上和地板都脏兮兮的,窗外更离谱,还有一只破破烂烂的鸟窝。
我十分不满,嚷嚷道:“这种居住环境,未免太?怠慢未来异能科一把手了吧。”
坂口安吾及其下属全体沉默。
我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安吾酱留下。”
他有话对我说,并且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等待只剩两人的时候,坂口安吾才?对我说:“你哥哥希望你接受履历洗白。”
我反问道:“为什么要洗白?像他一样去某个组织待着吗?”
坂口安吾点头:“武装侦探社是救人的一方?。”
“我对救人没?兴趣。”我摆弄起窗外的鸟窝,“我也不会接受洗白,你们随时可以将我重新关押,我懒得逃,反正——”
话音一顿,我将鸟窝放回原处,“在哪里待着都一样。”
没?有目标的人生,其实空洞的可怕。
过去在组织,即使我不喜欢杀人,但我好歹有份稳定的工作,接受上级发来的指令。
因此离开了黑衣组织,我依然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
坂口安吾没?发表任何评价,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再?被打头,只留下一句“那么,下次见了”,便离开了我的公寓。
一个人住终究有些无聊,于是我打电话给了费奥多尔,邀请他搬来同住。
向来懒惰的魔人,在听我说完气死苏格兰的前因后果后,破天荒的打车来了。很狗的是,计程车的钱都是喊我付的。
我也没?钱,领着司机进了屋:“你看上什么就搬什么吧。”
司机骂了几声晦气,抱走?了一只花瓶和一套餐具。
“肚子饿了。”费奥多尔望着冰箱说。
我躺在沙发上看中国?古装剧,没?好气地说:“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俄罗斯大?汉了,你可以选择出去打猎。”
俄罗斯大?汉病歪歪地坐在了沙发边,垂眸说:“不去。”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有人会来做饭。”
实际上,我已经猜到了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