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口出了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阿煜。”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匿名信件。
“不想给你看的,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她养父找狗仔跟拍了我们跟她接触的画面,歪曲事实匿名寄到了教务处,投诉我们利用助班学长的身份猥亵新生学妹……我爸找人拦下来才没有酿成舆论爆发的局面。”
“那种人渣的手段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没经历过社会磨砺的青涩大学生可以预判的,”唐哲彦苦劝,“这是一潭浑水,你搅不清,再不撤下来只会把自己也染得一身脏,你明不明白!”
少年乔瑾煜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摇头。
“我跟她约了下周见面,她清醒的时候主导意识是偏向于反抗和逃离的。”
“她说会收集养父残害她的证据给我。”他抬眼,强调出底气注视着眼前一心为他考虑的少年伙伴,说,“再给我一周时间,好吗。”……
随后的场景便又转入了一周之后那条染血的长巷。
匆匆掠过眼前的杂乱街景……
和今生今世再也追不回来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可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跑向那个写好了残忍结局的终点。
而是在半路上停住了。
一只漂亮的小奶狗扑腾着柔呼呼的小爪从明媚的夏日蹿入灰色陈梦。
周遭的世界全都随它染上了鲜活的颜色,花也开鸟也鸣。逼仄的窄巷围墙向两旁退散,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直到完全看不见。
入眼的世界一片鲜绿璀璨,草地上插着两只并排的狗尾草小兔,毛绒绒的兔耳朵随着清风一颤一颤……
唐哲彦一下子没有了方向,茫然地停住脚步,歪头去看那只为他们带来新世界的小狗。
小狗停下来望着唐哲彦摇晃了下小尾巴,而后继续向前奔跑,蹦跳着扑向乔瑾煜。
乔瑾煜认出那是自己前不久救下来那只对他龇牙咧嘴的小奶包,惊讶又欣慰,爱怜地将它抱起。
它的伤全都长好了,毛色鲜亮干净,活泼可爱的回到了正常人间。
感受到乔瑾煜难以置信的情绪,小家伙把小爪撑上他的前胸,费劲地垫起身子抬起软软的爪垫……
盖住了乔瑾煜爆红着血丝、疼痛了好久的眼睛。
一片清凉温软,暖得沉痛都变淡。
人世间多数的善意是有福报的。
就比如这只乍看又奶又凶,好像已经活不下去,暗地里却默默记下了每一丝善意,拼尽全力让自己重新鲜活可爱起来的漂亮小狗。
唐哲彦没有向他们靠近,远远地定在原地,嘴唇微张,眼中一片空白地望着他们。
许久之后,梦中从未有过笑容的少年扬起唇角,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长长的时间终于肯给他们深深的争执一个明确的答案:有人一意孤行,拉着救赎者同坠深渊。
也有人极力回报善念,救赎每一分救赎。
他和他的伙伴,各自对了一半。
乔瑾煜隔着时光远远地与少年唐哲彦对望,望见他眼底的笑意,诧异了下,而后随着他笑了开去。
这些年他唇角永远挂着笑意,像一种提醒自己与人为善的表情符号,却始终与情绪无关。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笑容开始跟“幸福”、“快乐”这样的词汇划上了等号,有了笑容最本真的味道。
乔瑾煜心情舒缓地醒来,试图睁眼。
睫毛接触到了温润的皮肤,阳光透过指缝的润色映入眼帘,被掌心的血色过渡成暖暖的淡红,不再刺眼。
他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颤了颤,轻握住盖在眼睫上的手,缓慢地拉下来,转过脸,看到了像梦中那只绒呼呼的小奶狗一样漂亮明艳的青年。
对方伏在沙发旁边的地垫上,单手撑着沙发余出来的浅边趴在他身侧,睡得安稳恬静。
除了盖在他眼睛上方替他遮挡强光的手掌以外,极度克制地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压给他一丝一毫。
他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俊眉长眼,睫毛卷翘,鼻梁俊逸挺拔,嘴唇像冬日里落雪的花瓣,透着微粉的冰釉色。
不爱外出,皮肤白的透亮,肤质是正值青春美好年纪的润泽,水波蛋一样光洁平整,不带一丝瑕疵。
连同发丝、耳朵、下颌线,处处精致完美。
乔瑾煜第一次有机会这样细致地看他,发现他发丛遮盖处,左耳耳骨中间,有一颗小小的耳洞。
如同他编织的小兔耳朵一样精灵可爱,没有穿耳钉因而不明显,平日里竟没有注意到。
鬼使神差地,乔瑾煜探手过去,碰了下他的耳朵。
“唔……”
展小曦微微瑟缩了下,张开了眼睛。
仰头望见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一刹那间粉透了整张脸,话都不会说了。是好的进展。
乔瑾煜将他的每一丝微表情看在眼里,唇角噙着的笑意变得明显。
他轻笑着弹对方的耳朵,“早安,小兔狗。”
展小曦慌乱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室内睡得好端端的,没来由地跑出来扑在人家身上算怎么回事。
僵硬地坐直了身体,胡言乱语地掩饰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