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机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呵呵,仇副将,你是在担心我效法毛帅,叫你们领着船队,前去奇袭镇江堡吗?”
一开始,杨振听到仇震海所说的话时,还有点把握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等问了他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这个,都督这次北上,难道不是准备去打镇江堡吗?”
仇震海见杨振笑着把话挑开了,当下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而是有些尴尬地直言反问了一句。
杨振见他如此,知道是时候告知众将自己的计划了,于是笑着看向众将,问道:“你们呢?你们也是这样看的吗?”
在场诸将先前听了仇震海的说法,都已经意识到,仇震海那是在暗中规劝杨振,自军过去走海路奇袭有用,但这次不一定用了。
也是在告诉杨振,吃了几次亏后,满鞑子在河口、江口地带必然早有防备,如果自军还按以前的打法,恐怕会重蹈毛帅当年走洋河口奇袭岫岩堡的覆辙。
因此,此时众将见杨振转而询问他们的想法,其实人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难道不是这样吗?
只是仇震海既然将话说了,他们也没有补刀的必要了,当下听了杨振的反问,人人虽然不语,但却一致跟着点了头。
“如果没有吕品奇他们八月里走辽河口突击田庄台的事情,本都督倒是有意这么做一次。但是既然有了吕品奇他们这么干了,本都督再这么做,的确不妥,容易中了鞑子埋伏!”
杨振见众人与仇震海的想法差不多,都在担心自己冒冒失失去打镇江堡,会跟以前一样走水路,搞奇袭敌后那一套,当下干脆把话彻底挑明了。
“呵呵,你们放心。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这个道理,我懂。再者说,满鞑子先前对李朝的重视,远过于金复等地,为了震慑威吓李朝之故,早在镇江堡、九连城一线驻有重兵。
“尤其是镇江堡城,满鞑子经营已久,而今又有济尔哈朗这个所谓虏中名王坐镇,其形势与复州、熊岳、辽河口等处,自是全然不同。要想如同当初两夺熊岳城那般行事,的确已不太可能。”
杨振施施然说出来的这番话,一下子让议事现场的气氛将至了冰点。
众将当中,有的是瞪大眼睛,愕然不解其意,有的则是满脸凝重之色,垂首默然不语。
杨振的清醒,一方面令那些担忧他冒进中伏的人放了心,可是另一方面,又让跟随北上的诸将开始担心此战的前景。
“都督,咱们这次北上带来了火枪团九个哨两千七百多人,掷弹兵团八个哨两千四百多人,还有炮兵团六个哨一千八百多人。另有仇副将和严兄弟七个哨的水师营,人马累计多达九千余人。
“加上祖总兵庄河团营麾下马步军近四千人,我们可以用于北上作战的人马就超过了一万三千人。眼下我军于东路既已有此兵力,又何必非得奇谋方能进取?”
正当众人沉默着思索杨振话中含义的时候,征东军的中军副将兼掷弹兵团营副将李禄突然忍不住开了口,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哦?李禄,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说出来,好叫大家一起参详!”
对于如何收拾济尔哈朗及其镶蓝旗的军队,杨振心中当然有了自己的盘算。
只是眼下袁进、俞亮泰的船队以及期待中的林庆业所部水军人马尚未抵达,杨振心中的那些盘算没法落地生根。
所以,他倒是也想听听其他人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这个,卑职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奇谋妙计。卑职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兵力过万,火枪火炮掷弹兵,马军弓手水师营,我们应有尽有,实力远胜从前。
“既如此,我们何不以水师做佯攻,以陆师为主攻,干脆水陆并进,朝北一路平推过去?我们掷弹兵团可以担任全军先锋,到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岂不痛快?!”
李禄最后说出的这番话中气十足,语调慷慨激昂,听得杨振那颗久不冲动的心,都有一些热血沸腾了。
至于在座的其他几个将领同样一改之前的黯然之色,目光齐刷刷地盯在李禄的身上,人人脸上都赞许之色。
“是啊,都督,大明金海镇主力在此,而当面,只是清鞑东路偏师,都督若能率军在野外一战而决胜之,则天下民心士气也将迥然不同矣,而鄙国君臣也必将归正天朝!”
坐于众将末尾的安应昌更是满脸兴奋摩拳擦掌地站了起来,躬身对着杨振大声这么说着,搞得好像只要杨振点头,他的这些愿望就都能实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