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关磊心里是真没啥怨言,因他家庭的缘故,自然不可能与双亲健在家庭相比,有些规矩流程能缓则缓、能减就减比较好。
况且他并非不懂得变通,只是在认定某件事上很执着罢了。
关磊父母走的早,关花的婚事哪怕由吴周全、韩芳、吴海龙管,但最终能定下的人,肯定是关梅和关磊,他俩要不点头,吴周全仨人也不可能瞎整。
再说,徐宁只是采用一种较为温和委婉的话术,将王虎爸妈说通了,这里头没有欺骗,仅仅打个时间差而已。
瞅着关磊脸蛋上的表情,徐宁勾着他肩膀,与村支书等人招呼一声,便朝着当院走去。
路上,徐宁和他嘀咕了两句,一是说他是关花的哥哥,必要时候他得出面,二是与他说明,王虎父母的性格,对于关花来说是否算个好归宿呢?且让关磊自個品。
而跟在后头的吴海泉、李福强两人也在唠嗑,主要是唠徐宁办事的方式方法。
吴海泉平常办事是一板一眼,他往常很少能接触到徐宁这样人,所以对徐宁这套话术方法很欣赏也很好奇,就询问李福强,徐宁为啥能想到这种招。
因为这招能减少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不仅能让王虎父母乐乐呵呵地,还能让这件事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根本不算个事。
李福强给众人讲着徐宁在庆安的事迹,凸出两个字,一个‘猖’一个‘损’,将吴海泉等人听的大脑发麻。
吴海涛缩着脖,直说惹谁都不能惹宁哥,这损招像连环套似的,长八个脑袋也得懵圈。
将众人逗得捧腹大笑。
回到关家,众人围坐在炕上,一边喝水抽烟一边唠着闲嗑。
王虎、李福强讲了许多关于徐宁的事,让吴家哥仨和关磊更便捷的了解到徐宁是啥样人。
李福强拍着腿道:“我兄弟肯定讲究,否则我这么大岁数为啥听他话啊?临出门前,我媳妇还嘱咐呢,让我必须听兄弟话,要不然等我回家,不让我上炕,让我滚外屋地钻灶坑睡去!”
一众人哄堂大笑。
随后,吴海泉和徐宁唠起了啥时候回庆安,徐宁的意思是后天就走,因为得空出一天让王虎和关花多相处相处。
而徐宁也得找吴周全唠唠嗑,毕竟他和韩芳也算是关花的长辈。
不过,吴海泉却认为他们应该多住些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住这两天,还没等哥几个熟悉呢,着啥急往家走啊,那不得赶紧增进兄弟之间的感情啊?
为此他和徐宁争执半晌,最终是关磊劝两人折个中,才定下大后天走。
当晚,一众人吵吵把火唠的是热火朝天,将近十二点钟,众人才捂被钻进被窝睡觉。
不过他们并没有分俩屋睡,而是全都挤在了东屋炕上。
直到翌日清晨七点钟,韩芳在家苦等他们没来,便来到了老关家,隔着窗户玻璃瞅见西屋没人,心里有些犯嘀咕,等来到东屋窗户跟前一瞅,顿时笑出了声。
这帮小蛋子睡的四仰八叉、横身耷拉腿打着把式,韩芳笑着嘀咕:“感情处的挺好呢。”
其实,吴海泉这两天一直紧绷着精神,但昨晚和徐宁等人唠的挺好,就逐渐放松了下来,所以他才会睡得这么死。
待徐宁等人陆续转醒,吴海泉才悠悠醒来,接过李福强递过来的烟,巴巴抽了一口。
随即众人边开着玩笑边穿衣服、叠被,而韩芳坐在西屋炕上听见动静后,便紧忙过来招呼。
“妈呀,你啥前儿来的啊?”吴海涛刚到外屋地就和韩芳碰个面,将他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搁屋呼哈睡前儿,我就来了。诶呀,你们睡的是真沉呐!”韩芳笑着说道。
“谁?婶啊,诶呀,昨晚间我们唠嗑来着。”吴海泉两脚伸下地。
“唠吧唠吧,那你们赶紧穿,我回去瞅瞅饭菜去。”
“诶,婶啊,我爸走了吗?”
韩芳回身道:“那能走么,他能放下你啊,再说二宁几个搁这呢,他更不能走。”
“啊,那你先回去,我们待会就过去。”
韩芳走了之后,徐宁和关磊等人陆续去茅房解决个人问题,再回来搓把脸精神精神,随即他们就套着棉袄往老吴家走。
待走到当院,吴周良哥俩站在门口,瞅着他们笑了笑。
徐宁等人挨个打招呼,而吴海泉站在他爸跟前,瞅着吴周良苍老的面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说他小前儿没咋管过,但现在吴周良属实是做到位了,让吴海泉根本挑不出毛病。
吴周良笑了笑:“进屋吧。”
“诶。”
众人进屋后,王虎故意留半步,与在外屋地揭锅拿饭盆的关花对视一眼。
关花有些难为情,撇过头便要端锅里的饭盆。
这时,王虎想到徐宁做他的叮嘱,让他有点眼力劲儿,若说往常咋地都行,但现在不一样,他和关花已经处到这地步,再不紧着搁老丈人家表现,那不纯不知大体么。
“我来!”
王虎小跑到关花跟前,弯腰侧头瞅了眼关花娇红小脸。
两手抓着抹布往锅里伸,悄声说:“我父母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