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美妙。
但凡是他见过的人，便没有忘记这一说，何况那个人的气质那么独特又浓烈。
独特在于似乎与生俱来的傲气，即使是皇家都没有那样天生睥睨一切的气势。
可是每当皓月当空身边没人的时候，他会流露出那种浓烈的孤寂，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树上九婴的身影和那个人渐渐重合。
蔺晨不愿意深究他们之间的故事，每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之下都埋着苦涩。
他转身从房间里翻出一个小坛子，再次走到窗前朝九婴扔过去。
即使没有睁开眼，光是风的动向就足够让九婴接住小坛子。
坛子里面的液体晃了一下，九婴诧异地朝窗口看过去。
蔺晨又把手揣起来了:“吉婶特质百花露，不是酒。你以后少喝点吧、不，还是别喝了。”
他嫌弃到:“都差点把飞流吓着了。”
九婴拎着坛子晃了晃，揭开封口，一股清甜的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她的脸上顿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谢谢蔺晨哥哥！”
蔺晨挥挥衣袖，转回屋内。
书桌上压着一张洁白的宣纸，上面是这个时候看来非常奢侈的、用颜料勾勒的人像。
起舞的女郎身姿绰约，脸上却没有五官。
蔺晨提起笔稍作思索，用上了深深浅浅不同种的墨色和一点朱砂，为画中人填上了璀璨的笑容。
他放下画笔，再次拿起毛笔于留白处填上诗句——世上闲愁千万斛，不教一点上眉端。②
画上的女子眉目舒展、灿烂的笑着，像是世间再没什么让人忧愁伤感的事情。
蔺晨看了好一会，却是叹了口气，把笔一扔。
还是空想，还是不满意。
在蔺晨转身的同时，九婴脸上的笑容褪去，她朝着月亮举起手上坛子，像是在遥敬故人。
月华如练，长慰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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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春江花月夜》
②出自《冬夜读史有感》
第863章 琅琊榜融庆余年
“又要走了？”蔺晨端酒杯的手一顿，“你才回来多久，满打满算一个月吧？”
九婴乖巧地笑了笑:“有些朋友在外面不放心，总想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再有两天就是寒食节了，要不过完节再走？”蔺晨想了想，劝了一句。
“寒食后面是清明，再往后还有二十四节气和除夕。”九婴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要是他们不幸倒下了，我总得赶着寒食清明给他们烧纸聊寄哀思吧。”
她补充了一句:“实不相瞒，以我的观察那些人真不像能长命百岁的，英年早逝还差不多。”
蔺晨:……
“你那些朋友，应该打不过你吧？”
九婴笑得腼腆羞涩:“是啊是啊，蔺晨哥哥你真是神机妙算。”
蔺晨放下酒杯，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蔺晨哥哥——”九婴故意捏着嗓子摇他的袖子，“我现在可强可强了，这段时间你不都见识过了，我就是横着走都没问题！”
蔺晨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戳戳九婴的额头:“你还横着走，有你苏哥哥一个在朝堂上横着走的就差不多了，没得叫别人以为我琅琊山上养了一群螃蟹精！”
九婴抿唇笑着不说话，瞧着简直乖巧极了，只有蔺晨知道他捡回来这一群，没一个省心的。
“你要去就去吧，要不把飞流也带出去见见世面。”蔺晨捋了捋头发，偏头看她的表情。
飞流的声音混杂着脚步声从屋顶上传下来:“好啊好啊！”
他的脸从屋檐处探出来:“一起！”
九婴:“额……”
看着飞流那张期待又跃跃欲试的脸，九婴狠了狠心:“不行，太远太危险了，到不了。”
“啊……”飞流的神情一下暗淡下来，蔫蔫地坐到回廊下。
蔺晨却毫不意外，没有纠结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你之前一去那么久，身上的银钱可还够用？”
九婴眼神飘忽:“额——”
战争机器就是无底洞，抗战的时候她就把家底全掏空了，秦放给的报酬也要还霍去病香火钱，也就是说，她到现在还是挺穷的。
蔺晨看她这表情就明白了，嗤笑一声握住她的手举起来，大袖滑落，当十铜钱手链古朴大气的风格倒是和她相合。
“你都穷得拿铜钱串手链了，我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说？”蔺晨一边嫌弃的摇头，一边在房间里左摸摸右掏掏，塞了一个布袋的金银递给九婴，“你看看，不够再取。”
他给的金银，那是真的实打实金银，不像银票瓷器珠宝这种还需要渠道变现，真家伙直接掰碎了都能硬通货。
九婴觉得此时蔺晨的身影在她眼中格外伟岸，就是有点像那个表情包——老子的爱，收好！
他们之间没那么多客套话，蔺晨给九婴就拿着:“谢谢蔺晨哥哥！”
“你少气我两年就不错了。”蔺晨没好气道。
他像是又想到什么，转回桌前又提笔写了一张纸条塞进另一个布袋里交给九婴:“这个也是给你的，等你到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