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印会所的宴会结束。 宴会厅内发生的一切,不胫而走。 夜色下。 李家内部。 烛火缭绕的宗祠内,香火气浓郁。 一道风烛残年的佝偻身影,地上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 四周静谧无声。 老妪面对面前“李当归”的灵位,久久不语,神色悲戚,老眼含泪。 啪啪啪啪…… 外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中年人冲了进来。 “老太君!” 中年人两鬓斑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左脸上的疤痕无比醒目。 “有结果了?” 老妪头也不回的说。 中年人神色凝重,躬身低头:“陈东的态度很强硬,王家主有心挑拨,被陈东的人当众直接拍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医院急救。” “呵!” 老妪冷笑了一声:“这野种,还真是将陈道君的粗鄙蛮横,学的精通!” “老太君,那当归的仇……” 中年人悲戚抬头,眼中尽是怨愤不甘。 “陈道君已经拜山了,你觉得呢?” 老妪缓缓转身,双眸含泪,注视着中年人:“你想报杀子之仇,老身也想报仇,当归是咱李家的心血,是未来的希望,如今就这般殒命,你可知道,这代价!” “未来……李家无望了!” 中年人神色颓靡,唏嘘哀叹。 “是啊,无望了, 堂堂门阀,却在未来的大机缘中,彻底无望了!” 老妪身形越发的佝偻了,蓬乱的白发轻轻晃动着,泪眼婆娑:“可是陈道君那横种当日拜山的时候,你也见到了,咱忍不了这口气,就得被那横种屠戮殆尽,忍下了这口气,或许还有转机!” “陈东那野种态度强硬,这段时间先闭门不出吧,他的基因序列,徐徐图之,只要大机缘不曾降临, 咱们李家就还有机会,只要得到他的基因序列,就还有希望!” “他孩子!” 中年人抬头,金丝眼镜下的双眸中,迸射出宛若毒蛇般阴翳怨毒的光芒。 嘭! 老妪衣袍猛地一鼓,应声炸响。 “还看不透吗?他都已经离婚了!” 老妪面怒狰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再祸及他的妻儿,你猜陈东和陈道君,敢不敢挑起门阀之战?别忘了,还有陈道临那条疯狗,现在一直还没露头呢,三个陈家人,陈东那小狗难缠,陈道君陈道临这两兄弟,随便一个,都够对付咱们李家了!” “遵命,老太君。” 中年人躬身领命,不敢多言。 …… 北域,镇疆城。 巍峨的城池,高耸墙壁,宛若一头亘古存在的凶兽,趴伏在冰天雪地中。 呼嚎的风雪,肆虐长空。 诺大的镇疆城,却是一 片肃杀。 城头之上,兵甲折射的寒光,无比渗人! 轰! 苍穹上,一道巨响轰鸣,骤然打破了天地间的寂静。 “何人擅闯镇疆城?” 几乎同时,镇疆城内响起一声怒吼。 “道君!” 一架飞机横空而过,朝镇疆城内的机场降落下去。 与此同时,一道充满磁性的威严之声,宛若惶惶雷音,炸响在镇疆城上空! 十分钟后。 霍震霄的房间内。 随着房门推开,凛冽风雪席卷进了房间。 两道身影匆匆走进房间。 “师父,匆匆而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震霄也好准备迎接。” 霍震霄恭请陈道君入座,一边沏茶。 陈道君神色淡漠:“事情紧急,不用泡茶了,等下我得去一趟匈奴。” “匈奴?” 霍震霄的动作一顿,眼角青筋跳动了两下:“去匈奴得越过祁连山,已然是深入域外雪原腹地了,师父怎么突然想去匈奴。” “想去匈奴王庭看看,顺便见一见老友。” 陈道君沉凝着说:“我将你铸造的生肖武道身带进了黑狱,这次来也是通知你,抓紧时间请人再铸武道身,供三十万大雪龙骑军继续参悟,此事迫在眉睫,时限不多,二百天后,镇疆城恐要大变!” 师父今天怎么这么急迫? 霍震霄眉眼一沉,放下了 茶水,诧异地看着陈道君。 陈道君在他心中,一直是恍若神祗,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可今天来的匆匆,言辞语气,也颇有急切之意,和他印象中的陈道君,天壤之别! “空空老秃驴当了匈奴大国师!” 陈道君一语惊人。 轰隆! 霍震霄如遭雷击,右手捏着的茶杯“嘭”的炸裂,茶水肆意流淌。 自从匈奴举国吊孝三百天以来,匈奴内部大清理,俨然是将整个匈奴都封闭了起来,大雪龙骑军想要探查匈奴的情报,难如登天! “消息属实?” 霍震霄面色铁青,再无刚才的淡定从容。 一个武道巅峰,能够比肩师父的存在,成了夷族匈奴的大国师,其中意味着什么,霍震霄很清楚! 这就相当于直接在群狼之中,空降了一头狼王! 且这狼王,是足以与狮虎硬撼的存在! “属实!” 陈道君沉声道:“徐清风亲自探查出来的,而且以我对老秃驴的了解,他一个武疯子,若是没有什么大诱惑,绝不会愿意当匈奴国师的!” “七十二座天狼武道身?” 霍震霄脱口而出,刹那间,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一股难以压制的忐忑恐惧,恍若野草一般,疯长着。 对他而言,徐清风和陈道君的交际,远不如后边这条消息更 让人寒毛战栗。 师父陈道君能脱胎于天狼武道身,创造出《九霄惊龙功》,同样的事情,空空大师大抵也能做到! 寂静压抑中。 陈道君起身:“为师此行匈奴,就是为了这事,你立刻令人着手再铸造武道身,东儿那边也会竭力配合你的, 这一次不要有所顾忌,三十万大雪龙骑军尽数参与参悟吧,事情的严重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徒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