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没想到,说了句在打避孕针竟激怒了宋津南。
都让她滚了,她自然没有赖在人家车上的道理。
下车前,她扫了眼宋津南。
宋津南面色紧绷,肩膀微颤,明显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宋先生想要孩子还不简单,赶紧和宋太太一起努力,争取三年抱俩。”
她想到宋津南和叶笙的婚姻就来气,离开前留下一句扎宋津南心窝子的话。
宋津南眯着眸,紧盯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如果当初有个孩子,我和她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您想听实话?”季天启动引擎,接上他的话。
他关上车窗,闭眼,长长吁口气。
“您和乔主播就算有了孩子,也是离婚的下场。因为,老爷子和白夫人不喜欢乔主播,一直希望您能走联姻这条路。只要女方接受您有过婚史和孩子,您和乔主播就难逃此劫。”
季天说得小心翼翼。
宋津南被戳中软肋,越发心烦意乱,“你来说说她会不会嫁给叶宴迟。”
“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季天脱口而出。
宋津南心情舒畅:“不嫁?”
“嫁。”季天答得干脆,“百分之三十不嫁。”
“连你也觉得叶宴迟有这个本事。”宋津南往前调整了下坐姿。
后背的伤还没痊愈,只要碰到车座就疼。
“不是叶宴迟本事大,而是条件太优越。”季天说得上头,压根没察觉到来自宋津南的低气压。
“家境好,单身、独子、情史干净,最难得的是对乔主播一片真心。这样的男人,很少有女人不心动。”
宋津南听得刺耳,叶宴迟很多加分项是他没有的,“看得出,你已经心动想做叶宴迟的助理了。我成全你,马上打辞职报告。”
“请先生听我把话说完——”季天惊觉不妥,忙为自己找台阶下,“乔主播不是一般女人,纵使叶宴迟条件再优渥,也撼动不了乔主播对先生的感情,到最后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津南的脸色缓和了些许,挑起另一个话题,“叶夫人搬回叶宅了么?”
“叶宴迟坚持娶乔主播,现在正与叶夫人冷战,叶夫人依旧住在如意苑。”
“宋璟在澳城欠下大额赌债的事儿,传到老爷子那里了么?”
“尽管莫青璃一再遮掩,还是被我们的人抖给了忠叔,据服侍老爷子的保姆说,老爷子气得两顿饭没吃,还砸了一套常用的青花瓷茶具——”
宋津南的手机来电打断了季天的回话。
看了眼手机屏上闪烁的号码,宋津南朝季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点开,宋老爷子老气横秋的声音传来,“老四,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托您老人家的福,下周能出院。”宋津南慢声道。
老爷子冷哼,“自从阿璟做了代总裁,集团股票已经出现五连跌。老三不安分,与阿璟的人斗得不可开交。你躲进医院不露面,倒落得清净!”
“上次被您在老宅教训之后,我就有了自知之明。现在活得很清醒,做好自己的工作,约束好下属,不参与任何派系争斗。”
“你如果真有这个想法,我十分欣慰。”老爷子喘气声很粗,“老四,你大哥早逝,大嫂寡居至今,宋家欠他们母子太多。我把阿璟扶上总裁的位子,你既要体谅,又要扶持。”
宋津南想起宋璟的真正身世,没由来的一阵恶心。
明明是宋世钊和莫青璃乱·伦生下的孽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连场商业谈判都拿不下来,却被冠上长房嫡孙的名号委以重任。
如果没有迫在眉睫的事,宋世钊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嗓音冷凝,“您打这个电话到底为了什么,直说就是。”
“阿璟年轻气盛,玩心重,在澳城输了钱,那边来了十几个人讨债,说宋氏集团总裁欠钱不还,把集团名声弄得乌烟瘴气。刚刚几位董事拿这个说事儿,逼着我给他们一个说法。”
宋世钊说了一大堆,还没切入重点。
此时的宋津南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璟真要被实锤烂赌,宋氏代理总裁的位子就不稳了。”宋世钊咳了声,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我来出钱还清赌债,由你替阿璟担下罪名,在董事会道歉,保住阿璟的名声。”
这番话就像一把裹了毒液的钢针,刺入宋津南心房。
“父亲。”
他喊出这个深深厌恶又不得不喊的称呼,攥着手机的手掌越发骨节分明。
“您一向看重血脉,器重长房,阿璟是大哥的骨血,就算找人替他顶罪,有二哥三哥在前面挡着。我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又算什么。”
“老四,只要你这次能护住阿璟的名声,与华洲的新能源合作项目就继续由你来负责。”
“您老人家听信叶宴迟一面之词,把新能源项目从我手中要走那刻,我就绝了那个念头。”宋津南冷笑两声,“交给阿璟,您就等着往里砸钱填窟窿吧。我敢保证,不到半年,绝对比澳城的赌债多。”
“老四!帮还是不帮?”宋世钊厉声责问。
“您都开口了,我